宿醉的代價就是昏睡加頭疼,睡到快中午惱人的頭痛折磨著他掙扎著起床。他緩慢地下床,昨天晚上和局裡的幾個領導喝得有點多了,
碎片式的記憶裡,他想起最後幫他蓋被子的是岑安。出了臥室,他聽到廚房的方向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響,還有一股陌生的,不屬於自己家的湯水味道。他走近,看見岑安繫著圍裙背對他站在灶邊燒水。
“岑安。”他出聲叫她。著實把岑安嚇了一跳。循聲回頭。
這幾天看到的他都是利落乾淨的。現在看到他,昨天的衣服還皺皺的穿在身上,短髮蓬亂一臉青胡茬,她差點沒有忍住笑出來。
大概是想到宿醉後人都挺難受的,還要睡很久。她就回憶著媽媽給爸爸煮過的醒酒湯方子,出門在超市買來煮上。現在才剛煮好。
“好巧,我煮了醒酒湯。你來喝點吧。”
“醒酒湯?”路恪疑惑,從來沒喝過。
他好奇地走到岑安身邊,看她從湯鍋裡盛出一碗來放到飯桌上。
“以前我爸喝醉酒,我媽就煮這個給他喝的,喝了會好很多。”岑安解釋,遞給他一個勺。看他像懵懂又好奇地坐下來。再次強調:“放心吧,不會有毒。”
路恪盯著那碗冒著熱氣的湯,鼻端是陳皮氣味。他也就不疑有他,拿起勺喝了一小口。並不難喝……
幾勺熱湯下肚把渾濁的酒勁驅散開,他立刻都感覺沒有那麼難受了。
以前也有喝得爛醉的時候,回到家就是倒頭就睡,第二天洗個澡強打精神。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人煮“醒酒湯”給他喝,
他自己的老媽也沒有過。
“有點燙,你慢點喝。對了,我煮雞絲麵,你吃不吃?”他周身被暖意包裹,一邊小口喝湯一邊點頭。
他從來沒有吃過岑安做的飯,也不知道她會做飯,轉念一想也沒有多驚訝,畢竟已經不是那個追著自己屁股後面跑的豆芽菜了。
她既然問哪有不吃的道理。坐在飯桌邊,他喝著湯看岑安一面燒水,一面備料動作熟練,廚房叮噹作響,他記起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用過家裡的廚房。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他很好奇,這麼多年沒有見,他錯過了岑安的成長,之前岑安於他而言只是兒時的小玩伴。
現在的岑安,他算是完全陌生的。
“高一吧。”岑安手也不停,如是說。
上高中後,岑安爸爸工作升遷,媽媽也經常出差。她時常一個人在家,外賣又不健康,索性就學著自己做些簡單的。
“喔,挺能幹啊。”他喝完最後一口,放下碗擦嘴。岑安上高一的時候,他早就不在寧城了。準確來說,岑安小學六年級畢業的時候,他就和媽媽搬走了。
“我去洗個澡換衣服,來得及嗎?”他隱約聞到香菜和蒜的味道,他不想錯過這頓飯。
“差不多,你去吧。”約莫半小時,他收拾妥當,坐在飯廳看著岑安端出兩個大碗。
他吃了第一口,就得出了巨好吃的評價。味道很鮮,雞絲也有嚼頭。有點小時候在岑安家吃岑媽做的面的味道。他一通誇,呼啦呼啦的暴風吸入。
搞得岑安還有點小得意。兩個人這樣面對坐著,一邊吃一邊聊。
她發現他換了清爽的灰色帽衫,半乾的頭髮和額前垂下的劉海將凌厲的氣場減了大半,像是一個鄰家哥哥的樣子。
麵條非常合他的胃口,他不一會兒就吃完了。直勾勾地來看岑安的碗。
“你怎麼才吃這麼點?”她今天胃口一般,碗裡還剩大半碗。
“你…沒有吃飽啊?”岑安感覺他就是沒有吃飽。見路恪點頭,她趕忙站起來;“要不我再去煮?”
“你是不是吃飽了?”他攔住她問。
“是有點。”
“那就別麻煩了,不要浪費食物。”路恪端過她那碗麵準備倒到自己碗裡,岑安連忙阻止;“我吃過的呀!”
“怕什麼,你又沒病。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吃不了的雪糕我都接過盤呢。”路恪擺手,自顧自往碗裡夾。
岑安摸了摸鼻子坐回去。路恪既然能想起她都想不起的事情。她看著他吃,只知道自己小時候不光粘人,還公主病。
吃到不好吃的東西就給他吃,除了特別難吃的。路恪都照吃不誤。
“那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有一回你得了水痘,吃了一半的蛋糕我吃了,結果沒有被傳染……”
路姨媽對錶哥從來是放養式的教育,但是有幾點鐵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