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便會與你的皮肉長成一體。到時候再餵你這丸藥,讓你生出犬尾來……”
裴和淵語氣緩慢,不疾不徐,可陶順卻已經駭得渾身顫慄。
他萬分後悔自己早早把人摒遠,吩咐了不讓人靠近這柴房,最終反倒弄得叫天不應喊地不靈!
青筋爆起,求生意志使陶順腦中飛快打轉。
驀地,他想到些什麼,抬起頭來瘋狂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裴和淵看了眼吳啟。
吳啟應聲上前,割斷繩子將陶順放了下來。
利刃就抵在喉間,陶順嚇得上下牙磕磕打架:“別,別殺我,我知道你一個秘密!羅跛子不是你親生父親!!!”
陶順自以為說出了什麼天大的秘密,可裴和淵聽了,卻只是古怪一笑:“你說羅大豐?他自然不是我親生父親。”
他親生父親,是已逝的臨昌伯。
而據他那位親生父親所說,與他那為鄉婦的母親不過是一夜荒唐罷了。
連帶他也便是荒唐的存在,連外室子都不如。
可這並非人盡皆知的事,最起碼在江州那座小村落裡,應當無人知曉。
裴和淵微微皺起眉心:“你從何得知?”
聽他追問,陶順還道有機會,也沒多想便一股腦道:“我是聽你祖母說的!當初羅跛子把你賣給我以後,你祖母空著手來贖你,說是日後讓你親生父母給我贖金,她還說你親生父母都是貴人,家裡有錢得很,十倍百倍的贖金都給得起!”
空氣矍然一靜,周遭的氣壓彷彿瞬間低了下來。
片刻後,裴和淵緩慢開口:“你是說,我親生母親,是假的?”
陶順忙不迭點頭。
“那她可有說,我親生父母是誰?”
陶順被問住,過會兒小心翼翼道:“沒,沒說……”
他販人多年,湊不齊贖金的見得多了,拿不出錢說破大天也一律當鬼話,當時又哪裡會耐煩跟那窮老婆子多說話,甚至就連那老婆子的話,他也是半句不信,踹了兩腳直接把人給轟走了。
“是麼?”裴和淵接了這麼句。
聲音聽不出情緒,可他那雙眸子黑寂瞳孔定定,不言不語間,頗有些神鬼莫挨的感覺,直看得陶順兩股打顫。
須臾,裴和淵站了起來,把手中的藥丸子遞向吳啟:“餵給他。”
陶順雙目急睜,可他連說句饒命的機會都沒有,下巴便被大力鉗住,蠟丸中的藥強行喂進口中,順著喉嚨滑入胃腸。
接著,嘴再度被布巾塞滿,連乾嘔都嘔不出來。
這藥發作起來什麼模樣,陶順再清楚不過了。
面板開始迅速泛起癢來,此刻的陶順哪裡還有昨日那幅兇野的模樣,只顧抬起上半身,目中劇烈又無聲地向裴和淵哀求。
“是你自己要說的,我可不曾說過,會饒你。”裴和淵靜靜立著,淞濛的霞光照得眉間時明時暗,情緒難窺。
對比裴和淵,一旁喂完藥的吳啟突然尷尬地開始甩腿。
動作有些急了,引得裴和淵扭頭去看,見是剛才鑽進來的貓這會兒抱著吳啟的腿不停蹭,偶爾發出孱弱無力,又莫名黏膩的喵嗚聲。
吳啟奮力把那貓給扒下去,頗為狼狽地臊紅著臉:“這野貓,春天都過了,怎麼還,還在發情……”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