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認出來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一行人客套一番，匯合之後繼續上路，到了市委楊帆才知道董中華生病的訊息。

整個歡迎會的過程，朱部長始終是面帶微笑，不過會議結束之後，連午飯都沒吃就帶隊回省城去了，這個現象不能不引起一番私下的議論。

一番程式上的瑣事不去提，中午的歡迎宴會上，氣氛顯得也有點平淡，敬酒的人都沒幾個。楊帆始終非常平靜，只是不時的和王晨閔建侯大勇三人交換一下心照不宣的目光。

市長元振是個個子不高，但是看著非常敦實的人，53歲，膚色有點發黑，穿著一身很老式的夾克，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中氣十足。元振一頭黑髮，私下有傳聞說，他的頭髮是染黑的，具體情況楊帆不得而知。

市委書記沒有出席，市長又對這個年輕的副手錶示得非常的平淡。

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著一點什麼。

……

中午楊帆在宛陵賓館開了間房子休息。剛在床上躺下，簡訊一個接一個的進來。

發來簡訊的這些人，基本都是緯縣的舊部，其中林頓表現得最為迫切，希望繼續給楊帆當秘書。沈寧則是約了時間，晚上一起聚一聚，其他人則沒有這個待遇。

下午自然是要先熟悉情況，進駐新辦公室。到任第一天還算平靜的過去了。一般人看來，楊帆總算是衣錦還鄉，但是圈子裡的人則不這麼認為。

沈寧讓劉鐵安排了一個包廂，楊帆來到之後，三人算是聚齊了。

舉起啤酒乾了三杯後，沈寧放下杯子笑著問楊帆：“第一天上任的感覺如何？”

楊帆顯得非常平靜的樣子，淡淡的笑著回答：“沒什麼感覺！”

沈寧笑著說：“我跟你打個賭，明天一早董中華肯定精神抖擻的去上班。”楊帆笑了笑，沈寧接著說：“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在緯縣就得到了訊息，董中華是要故意落你的面子。不過，他可能沒想到，省委組織部的朱部長，居然一怒之下連午飯都沒吃就走了。”

這個時候楊帆的電話響了，接聽之後閔建在裡面笑著說：“在哪裡？我和老侯想和你一起喝兩杯。”

楊帆有點好奇，侯大勇明明是李樹堂的人，為啥要和自己走得那麼近。按說，侯大勇應該和趙德明走得近才對啊。

楊帆說了地址，掛了電話之後朝沈寧笑著問：“你們家老爺子，聽說要外放了，這個事情確定麼？”

沈寧說：“這個事情你別問我，問也不清楚。”

楊帆說：“閔建和侯大勇要來，一起坐一坐吧，我想把你調回市裡。”

閔建和侯大勇來得很快，不到五分鐘就敲門進來了。進門之後，閔建的第一句，也是笑著問：“今天感覺如何？”

楊帆同樣是平靜的回答：“沒什麼感覺！”

侯大勇聽了一陣哈哈大笑說：“好定力！”說著楊帆介紹了一下沈寧和劉鐵，眾人坐下後，閔建這才笑著繼續說：“有人記恨你，董中華這是要給你個下馬威。你是抓經濟的，有人擔心屁股下面的位置坐不穩了。元振是擔心和董中華的矛盾激化呢，所以持觀望態度。其他人嘛，自然不好強出頭了。”

楊帆笑著說：“我理解，不需要解釋，能坐在一起喝酒，就說明一切了。”

……

這個夜晚，很多人都睡得很晚！

市委書記董中華多少有點後悔，裝病本是想讓楊帆難堪，沒想到今天組織部朱部長親自下來了，省裡組織部的電話裡也沒說朱部長要下來嘛。早知道出面就是了，大不了在言語上冷淡一下楊帆就是了。

……

元振在客廳裡看著電視，嘴角一直掛著怪異的微笑。電視新聞裡放的什麼，元振壓根就不知道，腦子裡還在回味上午省委朱部長離開的時候，平靜的表情上，一雙目光裡充滿的陰翳。元振和侯大勇走得還算比較近，楊帆提前回來的訊息，元振是知道的。朱部長問的時候，他是裝著不知道。

元振的心裡不禁暗暗笑董中華傻，楊帆是省委郝書記親自點的將，要冷淡也不要做得那麼露骨啊，你要拍馬屁沒人說你，但是這麼明顯的做法，實為不智也。不過，元振還是理解董中華的，他一個政工幹部出身，不是何少華大力提攜，也坐不到這個位置上不是？

……

王晨沒有笑，在書房裡一支一支的煙接著抽，老婆進來的時候被滿屋子的煙嗆得睜不開眼睛，急急忙忙的開了窗戶，低聲埋怨說：“你怎麼搞的？抽那麼多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