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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也許,人們是寬容的,或許真的象魏市長說的那樣,認為殺手案件未能偵破不全是他的責任,或者說,再有本事的偵探也不能破獲發生的所有案件。也確實有不止一個人這樣對李斌良說過,而且態度是真誠的,但李斌良卻不因此而輕鬆。他對人們的看法考慮得並不多,他擔憂的是,那兇殘的殺手不落網,早晚還會作案。

他更忘不了的是殺手的電話,殺手的眼睛,那是公然挑戰,是對自己人格和尊嚴的挑戰,更是對公安機關的蔑視與挑戰,是對社會法律的蔑視與挑戰。這種挑戰,他無法迴避,無法忘記。

為此,他心裡十分清楚,自己絕不會放過那些血案,如果不抓獲殺手,自己一生也不會安寧。

可是,這三個多月裡,再沒發生過那種案件,殺手好象從本市消失了,從地球上消失了。

這使他想接受挑戰,採取行動,也無從下手。

這很反常。殺手殺了毛滄海,殺錯了自己,殺害了林平安,殺死了吳軍,又殺傷了胡學正,怎麼忽然間罷手了,消失了呢?

有閒空時,他反覆琢磨這幾起案件,覺得,如果自己分析得正確,殺手殺毛滄海是鐵昆指使,殺傷自己是錯殺,殺害林平安和吳軍是滅口,這些都有一個理由的話,唯有殺傷胡學正無法解釋。

他為什麼要殺他?又為什麼沒有殺死?

可是,這個疑團僅藏在他心裡,除了偶爾跟吳志深說一說,再沒第三者知道。事關重大,不能亂說。然而,經過這麼長的時間觀察,卻沒發現胡學正有什麼可疑之處,照常上班,照常工作。只是,性格好象又恢復到受傷前,而且,與秦副局長更靠近了,和自己更疏遠了。

在這段時間裡,李斌良也變得成熟了一些,吳志深的勸告、雷副局長的提示和生活的教育都發揮了作用。儘管他沒有放棄殺手案件,也一直在思考並採取了一些必要的手段,只是,他不再象最初那樣公開發誓了,而是在靜待時機,他相信,那殺手遲早還會出現,還會行動,而一旦他再出現,再行動,自己就一定能抓到他。但,他只在心裡想,沒有讓更多的人知道。 在案件較少、工作不重的這些日子裡,李斌良把大量精力投入隊伍建設中,在狠抓政治業務學習的同時,組織弟兄們進一步開展警體訓練,練體能,練擒敵技術。全隊三十五歲以上的男同志都要參加,每天最少訓練一個小時。開始,人人叫苦連天,堅持半個月後就成了習慣。為了起到表率作用,他帶頭練,練得更苦,很快,他欣喜地發現,自己原來白晰的面板變黑了,身體更強壯了,兩臂的肌肉一塊塊隆起,十分堅硬有力,身體的機敏和反映也越發靈活了。同時,他也發現自己變得特別能吃,胃口特別好,不管什麼,每頓都能吃進一斤八兩的。他為此感到自豪。

這麼刻苦訓練也是有動力的,動力就是那個殺手,因為他知道,對付這個冷血殺手,只有槍是遠遠不夠的。在擒敵技術訓練中,他還讓沈軍下大功夫教大家練白手奪刃,自己還經常和沈兵一起琢磨殺手是怎麼出刀,該怎麼防,怎麼奪。

當然,訓練並不一帆風順。因為太苦,有些同志有怨言,出工不出力,鐵忠就是一個,那天,他在訓練中根本不按要求把動作做到位,沈兵說他,他還不服,李斌良批評他,他也嘟嘟噥噥,李斌良氣得命他停止訓練,讓他站出隊伍來。

李斌良問鐵忠為什麼不好好練,他笑嘻嘻地說:“這……練這有啥用啊?累個賊死,我來了三個多月了,也抓了幾個人,哪回用上這些了?”說完又衝幾個年輕刑警嘻嘻一笑,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李斌良火了,對訓練的目的和意義,在大會小會和平常不止一次講過了,可他鐵忠現在又說出這番話來,這明明是對抗。在這時,他沒必要再講大理論,只是厲聲說:“至於有什麼意義,我講過多次了,沒有必要再給你重複。我只告訴你一點,你要當刑警,就得給我練,這是命令!”

鐵忠見李斌良真要發火,就低下了頭,勉強跟著訓練起來,但動作還是做不到家。可事後,沒等李斌良批評,他又主動找上來說軟話:“李哥,你別生氣,其實我也想好好練,就是身體不聽我的……下回,下回我一定努力,一定努力!”

為此,李斌良找蔡局長和秦副局長談過,要求把鐵忠調走,不然影響全隊。可他們仍然是含糊其辭,不解決問題。

李斌良無可奈何,只能自己做出榜樣。在訓練時,他向鐵忠挑戰說:“鐵忠,我已經三十四歲,咱們倆來比一比,如果你能把我打敗,就可以不訓練,如果被我打敗,對不起,你要再不練我可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