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開那群餓狼的耳目,只好委屈你了。”她一笑,注意到陸昊天仍緊盯著她瞧,要她乖乖的,主動的讓出駕駛座。
“不可以,你現在不能開車。這麼小的車子也不適合你開。”她咬著銀牙,希望他幫幫忙,念在情況緊急之下,就別太計較了。
“糟糕,只剩下四十五分鐘了,你究竟還要不要去見你老爸?”沒轍了,她橫過車座,硬是將杵在車門外的他拉上車。“我懂了,你懷疑這部車來路不明?”
“你不住這兒?”車子卻停在這兒。
“不住。但車子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聽過狡兔三窟這句名言吧!她從事的行業較為特別,危險性也相對提高,為避免受到不必要的干擾和脅迫,她先後在臺中買了三幢房子當落腳處,以便不時之需。
“陸嘯天買給你的?”他口氣十分輕蔑。
楚佑寧先是一股怒意衝了上來,但旋即壓抑下去。
“他還沒有能力豢養我。”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她開車本來就快,竟連闖了三個紅燈,再急轉切入對街的一條小徑。
“算我失言。”一點也沒有道歉的誠意。
“算我倒黴。”陪他出生入死,換來的卻是一頓譏誚,天理何在?!老大不高興的瞪他一眼,她驟然將車子停在一幢大樓的側門前。“小心點,別把我的車子給弄髒了。”
開啟後門的鎖,她徑自進入載貨用的電梯,陸昊天才踏進一隻腳,她已經老實不客氣的按上Close,害他差點被夾住腳後跟。
“你生氣的樣子,很好看。”
什麼節骨眼,他還有興致開玩笑。
楚佑寧冷哼一聲,對他的讚美敬謝不敏。
“我的‘巢穴’馬上就到了,請小心暗中埋伏的機關。”她咬牙切齒地說。
這幢大型的樓房,共二十層,每一層切割成十幾二十間坪數不等的單位。
她住的是靠最裡邊的一間。
房門一開啟,充沛的光線,讓裡頭原已一片雪白的牆和傢俱像瞬間被吸光了色澤。
待楚佑寧將厚重的窗簾拉上,陸昊天才慢慢能看清屋內這潔淨、井然有序的擺設。
“把衣服脫掉好嗎?”她很快地拿來了簡便急救箱。
這次陸昊天不再有異議,很配合的脫下已經殘破得慘不忍睹的襯衫。
“麻煩你坐下來。”這樣的高度,她根本看不清傷口,遑論替他包紮了。
“你該送我去醫院的。”雖然見識過她的“手藝”。
陸吳天依然不放心把這條手臂交給她處理。
“不信任我?”她熟練的用鉗子夾起醮了酒精的棉花,為他清洗傷口。“抑或,單純的不信任女人?”
陸昊天深邃的黑瞳橫向她,無言地,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將一把美工刀架在酒精燈上燒得火熱,然後一刀一刀的為他颳去手臂上頭模糊的血肉,直到鮮紅的血絲流出為止。
嘿,他的眉頭居然連皺都沒皺一下。不痛嗎?
幸好子彈沒有留在他的手臂上,否則處理起來就更費事了。現在只需把藥數上,預防它發炎紅腫或受到感染,再綁好繃帶就大功告成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下巴輕輕擱在他的肩頭上,陸昊天感到耳畔傳來溫熱的鼻息。
剛經歷一場浴血的搏鬥,渾身的疲累經她這麼一吹拂,竟暖融融的,十分寫意。
“女人並非不可信,但美麗的女人則否。”不料這話又得罪人了。“啊!”
楚佑寧一氣,往他耳垂咬下,非常用力地。這下疼痛競令他眉頭縮成一團。
“美麗是我的錯嗎?”她溫潤的唇忽地吻上他的耳腮,無盡纏綿地摩掌著。
玩火的女人,她一定不知道這麼做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
陸昊天文風不動,冷眼觀看她張開羅網,企圖網羅他。很多事情在沒有適當的引誘和鼓勵下是不可能發生的,例如愛情。
“何必白費心機。”他說:“你還不足以讓我心猿意馬。把車鑰匙借我,一個鐘頭內奉還。”
“不借。”第一次向男人投懷送抱就碰了一鼻子灰,引誘一個和尚也不需如此費力。丟臉!
“只因為我不買你的賬?”陸昊天有些兒上火。“快把鑰匙給我,我沒時間跟你瞎耗。”
“太無禮了,你還欠我一個謝謝呢。”
“你不欠我嗎?”大恩不言謝都不懂,虧她還是江湖兒女。“鑰匙呢?”
受不了他惡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