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道:“女兒不該出言不遜,令刺史夫人和二公子難堪。”明顯的是“屈打成招”,言不由衷。
黃碩盯著她質問:“你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據我所知,事後,二公子奉君侯之令登門向你道歉,你卻使壞把人踢傷了。”
寶寶沒想到孃親也這樣訓斥自己,終於委屈得不行,索性心一橫,抬頭大聲哭訴:“怎麼一個個都只說我的錯!又不是我象只瘋狗一樣出去胡亂咬人。我已經領了罰,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窩在家裡繡被面了。還想要怎麼樣!”
說實話,才聽到這事的時候,黃碩也氣得不行。什麼狗屁刺史夫人!連劉備本要都對諸葛亮敬畏有加。她一個小小的填房居然妄想利用女子的婚事在諸葛亮和劉備之間的挑是非。如果當初不是在益州立足不穩,劉備一心想安撫劉平時手下的東州派,又加之法正極力撮合,只怕他未必看得上她這個小寡婦。再說,在這個時代,填房的身份很尷尬滴。說得好聽點是繼妻,說的不好聽點就是一個貴妾。
愚蠢的女人,以為自己給劉備生了兒子就有了出來蹦達的資本,不安於室,自以為聰明的揹著劉備搞什麼賞荷會,竟去幻想根本就不屬於她的東西。這不是成心給本來就不團結的益州政局雪上加霜嗎?怪不得事後會被劉備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回了內院。無論是她的孃家,還是東州派的領軍人物——法正、孟達等人都不願意出來為她打個圓場。
而且她已經深深的得罪了年長於他兒子許多歲的嫡長子。如果劉禪真的象史上傳說那樣不堪,那倒也罷了。可是,黃碩卻覺得劉禪真的不簡單——小小抳就這樣的善於藏拙演戲、攻於心計。他不但沒有被騙入局,反而受益頗多:既藉著寶寶的行為揭露了繼母的醜陋嘴臉,又同時得到了劉備和諸葛亮行等人的青睞。
還好,豬哥的婚戀思想被黃碩成功的改造了過來。要不,他真的說不定會把寶寶嫁給阿斗,和張家的大姑娘共侍一夫。因為黃碩回來的這兩天已經不止一次聽豬哥說阿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寶寶一通鬼哭狼嚎後,本來就有些體力不支,身體發虛。又見自家老孃不言不語,只是一味冷冷的望著自己,她的心裡完全沒了底,打著哭噤,小丫頭漸漸安靜了下來。
等她徹底安靜了下來,黃碩才嘆道:“哭啊,你怎麼不哭了?”掏出手帕隨手扔給了她。這些年,真的已經把孩子寵壞了。唉,兩眼只知道盯著別人的過錯,行XXX,說話不過腦子,完全不知道自我反省——就算是擱在現代,寶寶也會成為一個問題少女。這樣的人怎麼能在女孩地位低下、規矩森嚴的三國時代生存下去呢?黃碩感到自已的心從來沒象現在這般沉重過。
寶寶也知道自己剛剛失態了,不是嬸孃平常掛在嘴邊的所謂的淑女行為。可是,她心裡實在是覺得委屈。此刻是既害怕會被自家老孃重罰,又很不服氣。因此,她接過手帕象徵性的擦了把臉,就低下頭來絞著手帕玩。
看到她小臉的妝容全花了,成了滑稽的大花臉,黃碩是既好氣來又好笑,衝她招招手,軟聲說道:“過來坐吧。”
寶寶眼裡的淚水又噴湧而出,用帕子捂了臉鑽進黃碩的懷裡大哭:“娘,我怎麼這麼倒黴?那天有那麼多姑娘在場,劉夫人卻偏偏只找我的麻煩。”
“誰叫你是諸葛家的女兒呢?”黃碩心裡發酸,輕輕撫著女兒的後背。
寶寶聞言,止住了哭泣,抬起一雙淚眼不解的問道:“娘,這是什麼意思啊!我聽不懂。”
很多事是要靠自己去領悟的。黃碩挑眉輕語:“自己動腦子。”
寶寶偎在她的懷裡眨巴眨巴著眼睛,很快就吐了一口悶氣,幽幽說道:“娘,諸葛家的女兒就這樣的難當嗎?”神情很是沉重,跟個小老太婆似的。
黃碩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如果你不是諸葛家的女兒,你以為當日你能什麼事也沒有的安然離開嗎?”只怕她的小命被劉夫人當場拿來立威了。
寶寶的眼裡總算是有了恐懼之意,低下頭不由自主的使勁在黃碩懷裡蹭了蹭,小聲說道:“娘,女兒再也不敢任性了。”
可是,黃碩展開這次談話的目的不是為了嚇唬她。
把她從懷裡拉出來,黃碩用雙手一把扳過她稚嫩的雙肩,盯著她的眼睛輕聲問道:“寶寶,你真的就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嗎?”
寶寶沒有吭聲,使勁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說了大半天,這丫頭還是沒明白啊。黃碩心裡很是無力,耐著性子輕聲啟發道:“你跟我說說,是誰賦予了你權力,能夠無視別人的尊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