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請。”劉宦者的一雙小眼睛笑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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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臣火辣辣的眼光中,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的去了後殿。
走到後殿門前,司馬懿看到兩隊綵衣宮女肅立在門前。
“是甄夫人的隨從。”劉宦者低聲對他說道,“您稍等,小的先進去看看。”
這個人情可賣大了。司馬懿連忙拱手謝過。
劉宦者理了理衣服,低著頭緩緩向旁邊的一道小門走去。
“當榔”,從屋子裡傳來一聲碎瓷聲。司馬懿站在門廊下也聽得十分清晰。他微微搖頭:八成是甄夫人又觸了曹丕的黴頭。
果然,正門開了一縫,甄夫人掩面踉蹌而出。兩隊宮女大驚失色,手忙腳亂的湧上前扶住她。
司馬懿是外臣,不能正面見宮妃的,連忙長揖行禮:“臣見過夫人。”
眼前飛過一道大紅的裙邊,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裙邊溼答答滴,還沾著幾片茶渣。
沒有回應,等他抬起頭,那一大郡女子已經象一朵絢麗的彩雲飄遠了。
劉宦者從裡面倒退出來,一見到司馬懿就掏出帕子擦拭著額上的冷汗:“侯爺,陛下宣您呢。”小心的左右瞟了兩眼,他探過身子,好心的壓低嗓子提醒道,“您悠著點……陛下剛剛才砸了一個茶碗。”
“謝謝您。”司馬懿再次謝過。
劉宦者咧嘴笑了:“您跟小的客套什麼!”他們是老關係了,這些年,他沒少得司馬懿的好處。
“司馬大人晉見。”門口的執劍侍衛大聲通報道。
門又開了,司馬懿撩起長袍走了進去。
正要行禮,從正前方的主位上傳來曹丕微慍的聲音:“這裡又沒有外人,愛卿不必拘禮。”
司馬懿愕然的抬起頭。甄大美女對小曹同志做啥了?
曹丕走下主位,在一側的蒲團上,很隨意的坐了下來,憂鬱的象個小文藝青年:“仲達,你說我到底是不是大魏的皇帝?”
司馬懿垂首侍立在一旁,至誠至懇的答道:“陛下當然是大魏皇帝。”
“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都能指著朕的鼻子講大道理了。朕這個皇帝真他娘滴窩囊。”曹丕惱怒的一把摘下皇冠,飛快的轉過來轉過去。轉得前後的珠簾亂飛,叮噹作響,就象那只是一個超大超豪華的貨郎鼓一般。
司馬懿不由暗自佩服甄大美女。她白在鄴城呆了這幾年,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曹丕一肚子牢騷沒處發,便全倒給了司馬懿。
原來,卞太后知道諫官們進諫失敗被下了天牢,還不死心,又命令她最鍾愛的兒媳過來進言。
有了卞太后撐腰,甄夫人的底氣十足。她旁徵博引,講完人倫講天道,一口氣指出了曹丕好幾條罪狀。最後,她捧著心窩子,痛心疾首的總結:“陛下,您要是還執迷下去……”
看在她是奉太后之命的面上,曹丕才一直容忍她不著邊際的講了這麼一大堆空話。可現在,他生怕這個蠢女人會說出什麼不祥的組咒出來,操起几案上的茶碗狠狠的砸了過去:“滾,滾!”
茶碗砸在甄氏的胸前,裡面的茶一點不漏的灑了她一身。
甄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年夫妻才來伴,這還是當初那個發誓要將她捧在手心呵護一生的夫君嗎?
“滾!”曹丕順手拿起一卷竹簡,眼看著就要當頭砸過來了。
心頭在滴血,甄夫人雙手捂上臉,倉皇逃走。
“啪”,竹簡擦臉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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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達你說,我當初怎麼會看上這種蠢婦!”曹丕鬱悶到了極點。
這個問題,司馬懿自然無法回答他。他摸著鼻子呵呵訕笑:“陛下,微臣前段時間重新溫讀了《漢書》,頗有一些感觸。”
知道他要說正事了,曹丕戴上皇冠,正色道:“哦,說來聽聽。”
“臣發現,大漢出了不少很有政治才華的太后和皇后。有的甚至於掌握了大漢的實權,就連當時的皇帝都拿她們無可奈何。”說到這裡,司馬懿就不再講吓去了。他只是想叉開那個尷尬的話題而已,再說下去,他就要背上妄圖干涉天傢俬事的嫌疑了。
曹丕顯然是聽出了話裡的意思,眯縫著眼睛陷入了沉思。
想著更重要的事,司馬懿試探著輕呼:“陛下,陛下。”
曹丕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仲達,今天我找你來主要是想問你有什麼良策能讓孫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