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多時辰後,船終於透過了這段近一里餘地的淺灘。船老大跳下船和縴夫的領頭人結算工資。
黃夫人卻出來了,摸出一個脹鼓鼓的錢袋,在黃老爹面前低聲說了幾句話。 黃老爹領首,招來一個船公,讓他把錢分給縴夫們。
旋即,岸上就傳來縴夫們參差不齊的答謝聲。
黃碩站在諸葛亮身邊,輕聲問道:“夫君,此情此景,作何感想?”
諸葛亮回頭看著她,目光如注。
“興,黎民苦;亡,黎民更苦。”
黃碩靠著船舷,長嘆,“各路諸侯忙著攻城掠地,個個口口聲聲是替天行道,匡扶大漢。可是,大漢的根基就是飽受戰亂摧殘的蒼生。 他們又有誰真正關心過民眾的死活。把豐功偉業建立在黎民的血肉之軀上,視民眾如草芥。哼,民眾不過是諸侯們做強做大的人力資源罷了。 我很好奇,夫君又是如何看待天下蒼生的?”
顯然,這個問題很大很尖銳,不是筒簡單單的一句 “君輕民重”就能回答得了的,諸葛亮一時語塞。
黃碩卻不想這樣把話題結束掉:“曹操基本上已經平定了北方各部。那兒的人們總算可以過上幾天較為安定的生話,不要再擔心戰亂,流離夫所。大君要扶佐劉備,必定又要將戰火引至北方。皇帝姓劉還是姓曾,難道真的就那麼重要嗎?”一想到諸葛亮也要投身到軍閥混戰的無聊事業之中,她就有些煩躁。
“你!”諸葛亮臉色一變,“你知道什麼!婦人之見。”他憤憤的甩袖而去。
黃老爹就站在他們旁邊,一番話字宇不差的全聽了去。看著對面陡峭的絕壁,他喃喃的說道:“德操(司馬徽的宇)啊德操,這就是你不肯與我等為謀的原因嗎?”輕輕的拍了拍黃碩的肩膀,他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抬頭長嘆,拖著沉重的步子蹣跚離去。
冷風吹過,黃碩的心空空的,兩行清淚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