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的。黃碩想:多住幾日就多住幾日吧。陳大叔一把年紀了,好歹也是個長輩,不好讓他這麼為難。反正那個傢伙也不會來看自己一眼。所以,她只好暫時住了下來,繼續當好這個帳房先生。
陳管家等她一走,抹了把冷汗,立馬騎快馬去草廬送信。
原來,崔州平雖然是急急忙忙的連夜收拾好行裝,天一亮就出城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但是也還沒有忘掉老友的幸福。
他連夜給諸葛亮寫了一封長信。信中以自己的感情經歷為鑑,苦口婆心的勸說老友男人要有大量。信中不止一次提到黃碩是個好女子,希望老友不要錯過,免得將來會後悔莫及。
臨出門前,崔州平鄭重交待陳管家這信得由他本人親自去送。還囑咐他無論如何都要把黃碩給穩住了,千萬不能把人弄丟了,如果有什麼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諸葛亮。
諸葛亮看了信之後,心潮澎湃。崔州平的信算是寫到他的心坎裡去了。這些天,他什麼事都做不了。從挑下蓋頭的第一眼,到她絕裂的最後一眼,那些往事總是在他的腦子裡反反覆覆的重現。他日日夜夜思念成狂,不能自拔。
夜裡躺在黃碩的臥榻上,抱著她用過的枕頭,諸葛亮彷彿聞到了她那淡淡的髮香。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現出黃碩笑呤呤的臉孔,甚至有時彷彿還聽到她在親切的呼喚“夫君”。這時,他會猛的睜開眼,一骨碌爬起來。可是,房間裡依舊是冷清清的,只有他一個人。接連著幾天這樣折騰下來,諸葛亮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心痛。原來,心痛到極致竟是不痛。
在反覆回憶過與黃碩相處地點點滴滴之後,諸葛亮清楚的知道自家娘子心裡是有他這個夫君地。每每想起自己當日撂下的那些猜疑的蠢話。他就後悔得要命。
很多次諸葛亮都想衝出去把人接回來。可是,他不敢去。他怕。不過已經不再是面子上過不去地問題了。而是以他對黃碩地瞭解,害怕她會一口拒絕的。真是那樣的話,他們之間就會連轉寰的餘地也沒有了。
看到拿著信幾乎石化了的諸葛亮。陳管家清咳了兩下嗓子:“先生,尊夫人今天早晨向在下提出了要辭工呢。”
“什麼!”諸葛亮明顯的被這個訊息驚醒了。“她離開了?”
“哦。那倒還沒有。主人吩咐過無論如何都要留住尊夫人地。所以。在下婉言推說了這事要等主人回來之後才能定奪。好在尊夫人心地善良,並沒有再為難在下。”
諸葛亮聽了,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拱手謝過陳管家。
陳管家任務完成了,想著家裡還有一大攤子事要處理,就急著走了。
“娘子你還是不肯原諒為夫嗎?”諸葛亮苦著嘴,木木的跪坐在書房的琴臺前。半晌,他又彈起了黃碩當時彈過的那一小段琴曲。這些天,他老是一遍又一遍的反覆彈著這一小段,每彈一次,思念就加重一分,琴音也更悽婉一分。草廬裡的眾人聽得是小心肝顫顫,腸子糾結成了一團亂麻。但是,念在人家豬哥好歹也算是失戀了,一個個只好隱忍不發。
正巧,馬良過來看望他。馬良心情不錯。他以要發憤讀書為名,藉口不能孝順雙親,早早的把那個小妾打發到馬母膝下去替自己盡孝了。而馬母被兒子這麼甜言蜜語的一鬨,早已雲裡霧裡的找不到北,竟然就此罷了。馬伕人投桃報李,立馬就把單方面的冷戰取消了,並且越發的溫柔體貼。他的這些日子過得有些飄,暈乎乎的。
聽著諸葛亮悽悽慘慘慼戚的琴聲,馬良這才想起屋內的那位仁兄還依舊在水生火熱的地獄之中倍受相思之苦的煎熬呢。抹了一把臉,換上了苦瓜臉,他一邊走進去,一邊刻意苦拉叭唧的說:“兄長還沒把嫂夫人接回來嗎?俗話說,夫妻打架,床頭打,床尾合哇。兄長這又是何苦呢?”言下之意,象他這樣主動求和多好。現在馬伕人溫柔的都要化成水了,對他那更是一個千依百順。小日子過得甜甜的。雖然落了個“懼內”的名聲,可是實惠啊。
諸葛亮按住琴絃,搖頭苦笑:“哪有這麼容易!果然,唯有女子是得罪不起的呀。”
馬良摸了摸自己的那道白眉,眯笑著湊上來,八卦的問:“兄長去接過嫂夫人了?賠過禮啦?”嘿嘿,討到厲害娘子的可不止他馬季常一人呵。
“開什麼玩笑!我堂堂一介男兒,豈能向一名女子賠禮道歉!”諸葛亮死鴨子嘴硬,搖了搖頭,神形甚是不屑。
“兄長莫不是在坐等嫂夫人自己回來吧?”馬良心想,那註定是一個悲劇。
諸葛亮看著對面那張紅光發亮的臉,不服氣的吹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