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料定他不敢動自己一手指頭,言語囂張之至,恨不得能直接氣死對面的那個老傢伙。
黃祖的鬍鬚氣得一抖一抖的,呼的起身下令:“備馬。一個小毛孩罷了,我倒也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於是,眾星拱月般,黃祖在眾部將的簇擁下來到河河岸邊。舉目向江邊遠眺,黃祖倒吸一口涼氣,背上陣陣發麻。對方治軍嚴謹,來勢洶洶。彷彿是頃刻之間,對岸已經平地立起了一座高大的營寨。門樓上,一排排的戰旗迎風招展,中間的帥旗上寫著一個偌大的“周”字,殺氣騰騰。軍士們按部就班,井然有序。枯黃茂密的蘆葦蕩中,高高矮矮的戰艦群若隱若現。
正文 第八十章 周郎,狡猾狡猾滴
黃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惶恐不安。指著那些見首不見尾的戰艦,他對身邊的陳就說:“速速派人去刺探一下,那裡面有多少戰艦?對方先鋒是誰?一共來了多少人馬?備了多少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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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就得令,自行回營佈置。
眯縫著雙眼,望著對岸,黃祖苦苦思量。良久,他回營升帥帳點將。命陳就與鄧龍為先鋒,蘇飛為大將。各將得令,紛紛召集部隊,在沔河岸邊安營紮寨,與周瑾隔河相對。
當夜子時一刻,陳就輕裝短兵,親率十名探子,乘一隻小艇悄悄的潛入了蘆葦蕩中。白天,派出去的探子已經回報,這次敵軍大約有三四萬之多,兵精糧足,顯然是做足了準備的。只是這些戰艦很古怪,船頭全用黑色油布矇住,且守衛森嚴,完全不能近身。
在離戰艦五十米的地方,陳就脫掉外衣,和眾探子一齊下水,嘴裡銜著一枝葦杆,潛游了過去。早春的河水,冰冷刺骨。他生生的打了個冷顫(原文為戰)。
遊至一艘戰艦的船頭下,他仰頭,不禁愕然,心如掉進了冰窖。天!這是艘什麼東東?難道孫權造出了新式戰艦?
突然,從另外一艘船上傳來兵士的怒喝:“什麼人?”
陳就慌忙閉氣,沉下水去。只聽見水中不過遠處傳來一聲慘叫,聽聲音是他帶來的一個探子出事了。
船上的兵士大聲示警:“有奸細,有奸細。”旋即,人聲鼎沸。所有的船上亮起了火把,照亮了半條河“在哪裡?在哪裡?”
“這邊,這邊又發現一個。”
。。。。。。
陳就不敢逗留,拼盡全力游出了蘆葦蕩,找到小艇,爬了上去。
一人點頭,十一個人只回來了六個,折損幾近過半。而且,周瑜的部隊劃了兩隻小翼追出了蘆葦蕩。戰鼓如雷,吶喊聲震天。
“快,快撤。”春夜苦寒,陳就等人顧不得穿上衣服,光著膀子,六人操槳。奮力向對岸劃去。
還好,鄧龍出動了三艘輕型蒙衝前來接應。一過江中,船上的六十名弓箭手齊發。
“只是一群探子罷了,窮寇莫追。”周營先鋒官淩統執火把昂首挺立在一艘蒙衝的船棚之上,見狀,命令鳴金收兵。這才回營向周瑜覆命。兩隻小翼丟下陳就,掉頭回營。
“訊息都散出去了嗎?”燈前,周瑜正埋頭書寫行軍日記,見淩統稟報,抬頭問道。
“相信此刻黃祖已經知道了。”淩統眼光跟燈火一樣閃躍,快活的回答道:“是陳就親自來探營。末將小小的教訓了他一下。”
“呵呵呵。”周瑜頷首,示意他退下。正好日記寫完了,他放下筆,洗洗睡了。
而陳就等到六人終於回到營中,渾身水淋,一個個凍得臉色青紫,嘴唇慘白,一連灌了幾碗熱湯水,這才回過陽來。
帥帳中,燈火通明。聽了陳就的彙報,黃祖半天不語。眾將神情凝重,個個若有所思。帳房內靜得能清晰的聽到每個人的呼吸。
蘇飛清咳一聲,打破了死寂,起身拱手說道,“主公,周瑜僅兩萬餘人,其中有近七成為步兵和騎兵。唯今之計只有嚴防死守,決不能讓敵軍踏上江岸一步。只有把敵軍攔死在了河面上,他那近七成的陸師就全派不上用場。我軍有三萬之眾,敵軍能用上的才六千餘人,以五敵一,在人數上就已經佔盡了優勢:又何況,沔河水急,我軍在上游,敵軍在下游。周瑜妄圖逆水強攻,此實為不智之舉,兵家之忌也:再加上,主公已經連夜修書給君侯,援軍不日將至。只要拖上十來日,沔河就進入了春季汛期。屆時,我等一鼓作氣,乘蒙衝鉅艦衝入敵營,定殺他個片甲不留。”
黃祖聽了,面露喜色,連連頷首:“不錯,不錯。此計與老夫是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