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發抖,偏偏又奈何不了這傢伙。心一橫。想到了用硬。
黃碩先是好言好語地讓紅兒安靜下來,然後解釋說自己只是高興地睡不著。出去吹吹風,又很配合地脫得只剩下褻衣褻褲。爬上床,蓋好被。最後。等紅兒將信將疑地回房睡覺時。小宇宙爆發了一下。操起榻前地銅製燭臺,以迅雷不掩耳之勢敲暈了她。
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麼牛的一面。黃碩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一邊飛快地穿回衣服。一邊興奮得胡言亂語著:“啊,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啥。
紅兒幸虧是暈了。否則。沒被敲暈。也要被氣暈。這都不叫故意。那什麼才叫故意呀。
黃碩琢磨著,補給袋是沒時間去撈了,以後有機會再來弄了,當務之急是趕緊走人。把紅兒拖到榻上冒充自己,隨手揣了藏好的乾糧,又從首飾盒裡摸了個金鐲子戴在手上當盤纏,她再次摸出了院子。
依舊是這裡的黎明靜悄悄,整個府裡好象就只有自己一人一影在晃悠。很輕鬆的就溜進了石林。只要出了石林,跑過曲孔橋,再跑五十米左右,翻過低矮的院牆,就是大街了。
黃碩很激動,撒開了腳丫子的在碎石小路上跑著。跑啊跑啊,越跑越覺得不對勁。原來,老是在圍著一座假山打轉呢。見鬼了。她沒由來的背上陣陣發冷。
“白天明明走得很順啊。”
這時,從石林外隱隱的傳來一陣壓抑著的悶笑。
黃碩一慌神,腳下一扭,“啊”的慘叫一聲,疼死了。她崴了左腳,只好就勢癱坐在地上。
“是誰,是誰在裝神弄鬼?”她冷汗暴流,紅著眼厲聲喝道。長到二十二歲,就沒被人這麼玩過。
清清楚楚的從外面飄進來一聲長嘆。是個男人的聲音。捉弄她的人還沒有盡興,不想現身。
此時的黃碩覺得自己跟被關在一個籠子沒什麼兩樣,無奈的嚷著:“算你贏了。現身吧。姑奶奶我怕得東西很多,但唯獨不怕鬼!”
一道灰白的人影一閃,黃老爹提了個燈籠,生氣的站在了她面前:“在爹面前稱什麼姑奶奶!也不怕閃了舌頭。”
黃碩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心想,難道古代真有黃老邪那樣的高人!自己從頭到尾都怕只是這人手中的一粒棋子而已。
這個初次見面的“爹”,中等身材,頭髮和三縷短鬚中明顯雜夾著銀色,面色紅潤,小小的一雙眼睛裡精光逼人,寬大的灰色錦袍在夜風中輕揚,如同鬼魅一般。
黃碩苦笑道:“我並不是你的女兒阿醜。”
黃老爹踱入石林,在她對面盤腿坐下,用燈籠照著她的臉,輕笑道:“老夫知道。十七年前,阿醜剛生下來不到一個時辰就死了,是老夫親手把她埋掉的。真是個惹人憐愛的小東西。老夫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那麼漂亮的新生兒……”
果真是個老怪物,黃碩頭皮陣陣發麻,好恐怖!
他長嘆一聲,往事如水,湧上心頭。
黃夫人當時只迷迷糊糊瞧了阿醜一眼就大出血了,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甦醒。郎中說她再也不能生育了。雖然不會再有兒子了,可他不在意,也不敢再刺激她,生怕就此失去愛妻。此時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愛她,勝過世上的一切。因此,黃老爹撒了彌天大慌。他偷偷找來了個醜女嬰頂替夭折的小女兒,並口口聲聲的說這個女兒命硬,克父克母,十歲之前不能養在身邊,必須遠遠的寄養在外。一個月後,乘著夫人還迷糊著,胡亂給她看了一眼,就打發|乳孃帶著嬰兒去了家裡最遠的小莊子。還在府裡下了禁口令,任何人都不得在夫人面前提這個二姑娘一個字。大女兒阿智很可愛,很快就讓夫人和他都忘了曾經還有過一個小女兒。
“兩年前,阿智也死了。兩個女兒都死了。可是,老夫必須要有個女兒。不要太多,只要一個就行了。這個女兒要為老夫招個人中龍鳳的女婿。老夫老矣,一身的絕學需要有人來傳承,半世的累積的人脈也沒處用。時運不佳啊,老夫早出生了二十年。很多事,很多報負都沒精力去做、去實現,只能寄希望於女婿了。”
黃碩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儘量想著說服這個瘋老頭:“其實,沒有女兒,招不了女婿也沒關係。你可以收個關門弟子啊。弟子是一樣的。”
“不,不一樣。”黃老爹狂叫著打斷她,“我有女婿,為什麼要收什麼關門弟子?”
“可我不是你女兒。”
天朦朦發亮了。黃老爹吹熄手中的燈籠,臉色清冷,如冰澆過一樣。他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