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罈美酒供養我,也就覺得心滿意足的了。“一壁說,一壁便把背後掛的那個大酒葫蘆,推到了前面來,兩手捧著了,口對著葫蘆,把葫蘆中的酒,一大口一大口的吃了起來,好象既用以解一解他的饞吻,又預祝他們的成功似的。知圓瞧在眼中,倒也暗暗覺得有些好笑起來了。當下,自回洞房,領略柔鄉佳趣,不在話下。
數天以後,知圓也就把略取廈門的這一件事,積極的進行起來。除把原有的那三千壯丁,編成了三大隊之外,復由哭道人招來了不少亡命之徒,也編成為一隊。又從東夷國借來大戰艦八艘,並有夷兵一千隨行,聲勢倒頗為不小。知圓自己見了,心中也十分歡喜,便笑對江南酒俠道:我有這樣子的一點兵力,就是真要把那廈門奪取了來,恐怕也不是一件什麼難事,何況,還有令高足在那面,現現成成的充著內應呢。“江南酒俠免不得也要恭維上他幾句。到了選定的一個吉日,便把那許多兵,都裝在八艘大戰艦上,浩浩蕩蕩的向著廈門進發。那時候,廈門廳治沒在如今的思明縣。他們的戰艦一在廈門灣泊下以後,便驅兵登陸,直向目的地開了去,那姓楊的早巳得到了江南酒俠的密信,一切都籌得妥妥貼貼,一聽他們的兵已是開到,便殺死了廈門同知,開了城門迎接。知圓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想不到竟是這般的順手,兵不血刃,就把這一個很大的城池奪了來了。同時,又分了兵去略取廈門附近各縣,果然也是一點反抗都沒有,一齊平了下來。
知圓便想在廈門長駐著,暫時不回連雲島的了。中間,又把他那位東夷國的夫人也接了來同居著。
這一天,知圓為誇示軍容起見,便舉行一個盛大的閱兵式。他自己站在正中的一個高臺上,左顧右盼,好不得意,又好不威武。恰恰瞧見江南酒俠正站在他的身旁,不禁含笑說道:“我的得有今天的這一天,都是靠著你的功勞,這真把我喜歡得什麼似的,頗想在今天就把你封為護國軍師咧。”江南酒俠卻只淡淡的說道:“你要封我為護國軍師麼,那也聽你的便。”他一說到這裡,忽又把聲音放得非常之高道:“但是,你且先瞧上一瞧,你自己現在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呢?”這真是奇怪之至,當江南酒俠剛把這話一說出,知圓突覺眼前一片漆黑,陽光也沒有了,江南酒俠也不見了,那些個正在操演的兵士,更不知已到了什麼地方去了。他自己又哪裡站在什麼閱兵的高臺上,簡直是伏處在又黑暗又狹小,同牢獄似的,—個所在。這一來,可真把知圓愣住了,不知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那麼,這時候的江南酒俠,又是怎樣的一個情形呢?他卻笑嘻嘻的站在當地,手中拿著了一隻玉杯,正把滿畫符祭的一張紙,向著杯口上封了去。封固以後,又對著那玉杯高聲的說道:“哈哈,知圓大和尚,這一次你可上了我的一個大當了。對你直說了罷,那裡有什麼姓楊的帶兵官?那裡有什麼作內應的事?更那裡有真的已給你把廈門取了來?這都只是經我小小的使上一個法,象變戲法的這麼變上一下罷了。”知圓一聽他說到這裡,急得了滿身都是汗,忙在杯內問道:“那麼,你又把我囚禁在一個什麼所在?這真要教我悶都悶死了。”江南酒俠笑道:“這是在一隻小小的玉杯之中,我只用了一隻玉杯,便把你們這一干混帳東西都囚禁在裡面了。”知圓只好哀聲懇求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我自問平日和你無怨無仇,你何必如此的同我作對,並還帶累及這一班不相干的人,請你可憐著我們,不如就把我們釋放了罷。”江南酒俠一聽知圓向他如此的求情著,不免把臉色一正,說道:“你雖然和我無怨無仇,但你試捫心想上一想,別的事且不說,你此後又有上如何的一種野心也不講,單是你在紅蓮寺中,不是已有不知多少個婦女,給你惦汙了她們的清白不算,結果還把她們的性命都送了去。那我現在就算是為這一班含冤負辱而死的婦女報仇,難道可說是不該應麼?至於其他的那些個人,也都不是好東西,以前皆曾作惡多端,我現在如此的處置他們,覺得一點都不為過呢。”知圓再要說什麼時,江南酒俠卻已不來理睬他,管自去掘了一個深坑,把那玉杯埋在坑中,再把泥土一層層的掩覆上去,又和先前未掘時一個樣子,一點都瞧不出什麼來了。然後,又在土上,虛虛的畫上了一道符祭。原來這道符一畫,就好象有什麼重物鎮壓在上面的一般, 不論那一個都不能來開掘這一片土了。一壁又喃喃的說道:“這一下子,可教這班東西,至少要在地下幽閉上一百年,待過了百年之後,那玉杯或者方有重行出土的一個希望呢。所可惜的,沒有把那東夷國王也一併弄了來,否則,能把他活埋在這裡,倒也是一樁快事。如今,只讓他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