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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晚上。紅姑也不向別人去乞求援助,並連笑道人的面前也不提起一句,獨個兒駕起了雲陣,徑向邛來山撲奔了去。這一條路,她已是來往得慣熟了的,不一刻,早見這奇峰插天,伸意作勢的邛來山,已是橫在她的眼面前。也就在山僻處降下了雲頭,立在較高的一個山峰上,向全山瞧看上一下。果然,今日的邛來山上,和往日大不相同,只要略略的留心一下兒,就知道他們定有什麼隆重的典禮,要在這山上舉行的了。因為,在往日,全個山峰都罩上一重黑森森的陰影,除了星月之光以外,簡直見不到一些的火光。如今卻大大的不然,不論山前山後,一棵棵的樹上,都懸掛有一二盞的紅綠紙燈,尤其是在靠著西南的一個角上,燈光密如繁墾,照耀得宛同白晝,真合了古人所說的“不夜之城”這句話了。由此看來,笑道人日間曾說他們舉行這祭旗的典禮,巳決定了在山上的西南方,這個訊息,倒是千真萬確的。紅姑為要再瞧看得清晰一些,併為將來救起繼志來便利的起見,也就悄悄的向著這西南角上走了過去。不多時,已是走近那邊,並給她找得了一個絕好的藏身所在。那是在一塊又高又大的山石後面,中間卻有上一個透明的窟窿。紅姑立在那邊,只要把身子略略的俯上一俯,就可把眼睛從這窟窿中望了出去,而在這山石的前面,恰恰又有很明亮的燈光照耀著,仗了這些燈光,正可把這一個角上的所有的事物,都瞧上一個遍。尤妙的是,這山石又高又大,燈光卻照不到後面去。因此,倒把她障著了,人家決不會知道有一個人躲藏在那裡的。紅姑既找得了這麼一個好所在,心中頗為歡喜,也就象瞧看戲文一般的,從這窟窿中望了出去。卻見距離這洞不多遠的地方,巳搭起了一個高臺來,臺的上下四周,都密密的懸掛了許多的紅綠紙燈,所以照耀得非常明亮。臺上居中,在一個特製的木架上,插了一面很大的三角旗,這旗以黑綢為底,而用很鮮明的紅絲線,在這綢上繡出一個神像來,全身都赤裸著,狀貌更十分的兇惡,不知是代表著那一類的邪神,大概也就是這所謂“落魂陣”的陣旗了。在這三角旗的後面,卻設著一張供桌,上面共設了十六隻錫碟子,無非是三果素菜之類。再前面,放置了很大很大的兩具木盤,裡面卻是空無所有。

然紅姑一瞧見這兩具空木盤,這顆心即不由自主的,很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她狠明白,在這供桌之上,為什麼要放置這兩具空的木盤子,這不是要在舉行祭旗典禮的時候,把這童男童女的二顆頭顱,血淋淋的割了下來,盛置在這木盤之中麼?倘然竟做到了這一步,繼志的頭顱真是給他們割了下來,盛放在這木盤中,那這件事還堪設想麼?她一想到這裡時,凡乎要瘋狂了起來,彷彿繼志已遭到了這麼的一個慘劫了。但在同時,她自己的理智又在向她警告著道:“那是沒有的事,象你的道行,象你的能為,都並不怎樣的弱似人家,既已來到這裡,當能把這孩子救了下來,難道還會眼睜睜的,瞧著人家把你這孩子殺死,並割下他的頭顱來麼?現在,第一件要緊的事情,便是須把你這顆心放得定定的,不可有虛矯之氣,不可有驚惶之情,一待他們把你這孩子引到了場中來,你就可出手救人了。”於是,她這顆心轉又安定了下來。更舉目向臺前一望時,果然不要說是繼志了,靜悄悄的竟連一個人都不見,大概是還沒有到時候罷。

約摸又隔上了半個更次,這祭旗的典札,方始看似快要舉行了,忽聞得一陣嗚嗚嗚的號筒聲,由低抑而轉為高亢,疑從天際飛越則下,再聽那聲音,嗚咽淒厲,好象是在告訴著人家道:“你們不要以為這是很盛大的一個典禮,值得參觀一下的。其實,在這典禮之下,還得生生的犧牲去二條生命,看是再慘酷也沒有。所以,我們預先在這裡替他們奏著哀樂呢。”紅姑一聽到這悲咽的號筒聲,心絃上不禁又是一震,但是瞧瞧這班樂手究竟是在那裡,卻是再也瞧不到。照這情形看來,他們大概是在很高很高的山峰上罷。然而,這只是很細小的一個問題,在這時候,可不容她再去細細的研究了。因為,當這號筒聲剛一歇,便又見排列得程整齊的一行人,手裡各人提了一盞紅紗宮燈,緩緩的向著這座高臺走了來,到得臺前,即一左一右的分向兩旁站立,恰恰分成了男女二隊。那男的都穿的是道袍,女的卻作古裝打扮,全都是純白色的,望過去,左邊也是雪白的一片,右邊也是雪白的一片,倒是非常的好看。紅姑從前早已知鏡清道人是長春教的一教之主,門下曾收下了不少的男弟子和女弟子。照此看來,這二隊人馬,定就是他的男女弟子了。那麼,繼此二隊人馬而來的,不知還有什麼別的花樣錦?或者也就該他自已出馬了罷。

紅姑一念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