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裘縮腿跪地,用力地磕著響頭,“求師父成全。”
“凝生功乃是至剛至猛至損的武學,你練到如今,已到了頂,莫說還有兩個月,即使還有兩年,也不可能打敗霍決。”
阿裘面色灰敗,“求師父教我。”
白衣人負手轉身。
阿裘跪著前進了兩步,匍匐在白衣人身後,“求師父教我。”
“的確有一門武功可以再令你武功大進,只是練了之後,你的命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阿裘急切道:“徒弟願意!”
“霍決已啟程回南疆,即使你練會武功,也來不及約戰。”
阿裘道:“我要學,不找他,我可以找別人,找方橫斜!”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若我不許你找方橫斜呢?”
阿裘愣住,“師父以前不是說,要是想挑戰天下最厲害的高手,只要認定方橫斜嗎?”
白衣人道:“因為眼前有一個更好的對手。”
“誰?”
“賀孤峰。”
“和霍決齊名的賀孤峰?”阿裘熱血沸騰。
白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和一本秘籍,“這是凝血功,與凝生功同出一位高手之手,你有凝生功為基礎,更可事半功倍。這瓶是毒藥,一滴斃命,毫無痛苦。”
阿裘將兩樣東西一起收入懷中,認認真真地磕了兩個響頭,“多謝師父。”
“我會派人送你去見賀孤峰。”白衣人道,“但有一件事你要記住。你可以不出手,我絕不怪你,一旦出手,便是不死不休。”
阿裘聽慣了白衣人的話,不問緣由地應諾道:“是!要不他死,要不我死,要不一起死!”
白衣人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眼底流露出一絲悲憫,轉瞬即逝,想說珍重,又忍住了。明知此別是訣別,又何必說些假惺惺的話。他嘆了口氣道:“你放心練功,不會再有人打攪你。”
阿裘見他起步往外走,不捨道:“師父要走了?”
白衣人頭也不回道:“想全力應戰,先將傷養好。”
“師父,我可不可以問一個問題。”
白衣人腳步頓住。
“我想問師父的名字……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在死之前知道自己的師父是誰,這樣,我死了也不會有遺憾。”
白衣人無聲地嘆了口氣,仰頭望著遠處山峰的皚皚霧色,緩緩道:“方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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