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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我服務。”我不耐煩等候,也不願等候。

“好的。請稍等一下,我馬上回來。”年輕的助理留下我走到後頭。我對著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雜亂的頭髮、蒼白的臉,無血色的唇。這個印象依稀,這些年來我好像沒有變太多。

我想我有些出神,因為我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人,正用手指抹順我的頭髮。

我隨口說:“麻煩你,等會洗完頭髮,我不用潤絲也不抹油。”

那人慢慢地用手撥攏我的頭髮,說:“你還真挑啊,阿滿。”

我震了一下,猛然回頭,半站了起來,盯著說話的那個人。那面貌似曾相識的熟,我認得的——“何——美瑛!”我叫起來。太吃驚了。我怎麼想也沒想過這樣的相逢。

“好久不見了,阿滿。”何美瑛淡淡一笑。

“你怎麼……”太吃驚了,以致我簡直變得口吃,半天才說:“你……好不好?”

“你看我這樣是好就算好。”她聳個肩,有些無所謂。口氣很淡地說:“那年我爸倒了一堆錢欠了一屁股債,半夜偷偷搬家,死性子還是不改,結果又欠了人家一屁股債。沒多久我媽就丟下我們自己跑了。算他聰明。我姐乾脆也不回家了。我呢,就到一家美容院當小妹,幾年下來就這樣了。前兩年,我媽回來轉了一下,把我妹帶了去。我現在跟一個朋友合住,自由得很。”兩三句就結束她這幾年的人生。

反問:“你呢?好不好?大學畢業了吧?”

我望著她,不知道能說什麼,該點頭或搖頭。突然想起來托爾斯泰那句名言:幸福的家都是一樣的,不幸的各自有不幸的原因。

何美瑛忽然對我笑一下。讓我坐四位子,說:“來,幫你洗頭。”摻一點洗髮精和水在我頭髮上,她的指腹輕輕搓揉著我的頭髮。

然後我輕聲地,簡短地說述我這幾年的人生。

她沉默一會,忽然問:“浪平好嗎?”

“什麼叫做好?”我不禁反問。然後說:“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更褻瀆。

“你現在住哪裡?”何美瑛問。

我說了地方。她說:“一個人?我還以為你跟浪平——”她頓一下。看見我的皺眉。“你真的都沒感覺也沒察覺嗎?浪平他——你不喜歡他嗎?”

“這是兩回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