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方向,神色怔怔。片刻之後,他忽然開心地笑起來,說:“你們聽,她的琴聲裡是歡快的調子!”
陳宜年和陳漣對視一眼,搖頭不語。
另外幾位世家公子哥兒倒是跟著附和了幾句。
唯,陳琪一直沉默不語獨自喝著酒。
陳宜年笑著打趣陳琪:“你們看三哥這鬱郁模樣和四哥當初日日念著闕公主時簡直一般無二。”
陳漣輕咳了一聲。
陳宜年一怔,驚覺失言,趕忙倒了一杯酒,道:“我喝多胡話,自罰一杯。”
陳安之皺了皺眉,看向陳琪。
當初,他也曾和另外幾位世子一起打趣陳琪,笑他被狐狸精勾了魂。
那個狐狸精,正是尤玉璣。
造化弄人,勾了三哥魂兒的狐狸精成了他的妻。陳安之心裡越發膈應,罵一句尤玉璣不守婦道,不知到底勾搭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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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玉璣和司闕回到雲霄閣,司闕一陣斷斷續續的咳嗽。尤玉璣趕忙將他拉到榻上坐下,手心覆在他的額頭,竟然感覺到一點燙。
“居然有些發燒。都怪我,我不該拉著你出去賞梅。”尤玉璣眉心揪起來,十分自責。
“沒事,我身體總是這樣時好時壞。和姐姐沒關係。”司闕拿出一個漆黑的小瓷瓶,在掌中倒出一粒白色的藥丸,放進口中慢慢嚼著,似覺察不到苦味。
尤玉璣疾步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捧給他。
“不能總是這樣呀。請一個太醫來好好診治一番好不好?”尤玉璣柔聲說。
司闕將尤玉璣遞過來的水接來,卻沒喝。他將水放在一旁,說:“姐姐可聽說過我活不到雙十的說法?”
這個說法,尤玉璣以前隱約聽說過。只是那時與司闕並不算認識,對於傳言,她也並未盡信。可如今瞧著司闕蒼白的臉色,她心裡不是滋味兒。
“會好起來的。”尤玉璣拉住司闕的手,聲音輕輕地再重複一遍,“會好起來的。”
司闕望著被尤玉璣輕握的手,沒有說話。
晚上司闕如常用牛乳沐浴後,他站在銅鏡前,長指撫在頸前喉結本來該在的位置。
他沒有喉結。
已經過去有些年頭了,司闕仍然記得一根根銀針扎進去的刺痛,還有重物牢牢摁壓著的窒息感。
“已經錯了這麼多年,這個彌天大謊只能繼續。”
昏迷前,他聽見母后哽咽的聲音。
在那一日之前,他一直對身邊人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身為雙生子,他一出生就帶著天生的病弱,且命數孱弱,必須以女兒身嬌養。他好好吃藥認真生活,拼命去學習一切,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