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玉璣微笑著解釋:“我自然也安排了些人手。若一切順利,我們下山之後,那些伏殺的人應當全部被生擒。”
翠玉等人明顯鬆了口氣。
翠玉抱怨:“你既然都安排好了,還說這些話嚇我們做什麼。”
“雖然我做了準備,可萬事沒有絕對。半山之遙,我也不能確定山下萬無一失。所以你們一會兒走在我後面遠一些,若形勢不對,掉頭往回跑,在山中暫藏。待風雪徹底停了,再想法子各自逃命。”
尤玉璣望向卓聞,抬手:“把弓箭給我。”
卓聞立刻將弓箭遞給尤玉璣。
尤玉璣動作乾淨利落地將箭囊綁在腰側,她最順手的角度位置。她握緊手中的弓,剛要往前走,稍微猶豫了一下,自溫泉處的驚愕情境後,第一次主動望向司闕。她說:“聽見了嗎?”
司闕有些意外地抬眼望向她。
四目相對,分明只一瞬,卻好似四季淌過那樣久。
司闕慢悠悠地扯起唇角,乖乖地說:“好,我聽姐姐的。”
尤玉璣心裡生出奇怪的滋味來,她努力將眼前浮現的畫面趕走,大步率先往前走,不是京中淑女的步子,而是少女時與父親打獵時的矯健步伐。
呼嘯的風在尤玉璣耳邊吹拂,尤玉璣目視前方,心裡卻有些亂。她忍不住去想車廂裡脫衣時躲在司闕懷裡讓他幫忙相遮,也記得那些不經意間的肌膚相親。
她甚至不敢閉上眼睛,只要她閉上眼睛,總是能想起無數次自己主動去拉司闕的手。
她甚至……曾經與他同榻,在他的床上在他身邊抱著那隻貓兒睡著過。
不是尤玉璣故意避開不願直視司闕,而是她還沒有從溫泉旁的驚愕裡緩過來。他現在穿得整整齊齊,可是尤玉璣望向他,就忍不住眼前浮現溫泉旁他褪下衣裙後的模樣。
偏偏,她還要在外人面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依舊去應他喚的那聲“姐姐”。
想到這裡,向來心平氣和的尤玉璣,心裡難得生出一絲氣惱來。責怪起司闕的“戲弄”。
情感上,她將這怪罪成司闕的“戲弄”。可她是個理智的人,她清楚地知道那些一次又一次過分越矩的肌膚相近,都是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主動。
尤玉璣蹙眉,將唇緊緊抿著。她用力握緊手中的弓,在心裡對自己說——
尤玉璣,不要做一個不講理的人。
那些不知情下的肌膚相親,當時當做尋常,如今再被尤玉璣回憶一遍,不免染上幾許尷尬窘意。
司闕走在尤玉璣的身後,望著她纖細的背影,心道她知道了他非女子,從今之後應當會避著他,甚至會覺得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