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怨……反而覺得她的祖賢姐姐琴聲很好聽,她撫琴的動作也很好看。
只聽得她的祖賢姐姐低聲唱道:
“千萬恨,恨極在天涯。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搖曳碧雲斜。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
王家小姐輕聲唱罷,用棉布手帕輕輕擦了擦手,淺飲了一口香茶。
王家小姐的閨房裡有一種女孩子特有的香味……
鄭秀文聽完後,笑著說:“聽說今天那臺灣漢唐集團的機帆船就要來到廈門碼頭,我爹爹和二叔都親自去迎接了,祖賢姐姐,平日裡你可以四處任意行走,如今卻為何不出去看看了?
那裡一定很有趣,可惜……爹爹早早地便著人把我送到你這裡,否則,我定會跟著去看看……機…帆…船,聽說和雞沒有關係呢。你想不想去?”
說完,她厭惡地看了看那兩個看管自己的婆子,說道:“你們都下去吧……在這裡礙眼!”
兩個婆子下去了,王家小姐對著自己的丫鬟也輕輕點了下頭……她們也都一起下去了。
王家小姐心裡明白,這個小小的人兒是想讓自己帶她去看看……但是,她不能再出門了……
那還是以前吧,當她得知要嫁入臺灣,去做一個海盜首領的壓寨夫人……她頓時覺得天塌地陷了……爹爹這是要把我往火坑裡推啊!王家小姐當時就有尋死之心了……嚇得王翰林一下子著了四個婆子看護她。
後來,陸續有訊息傳來,又說是那人原是會計,是漢唐集團的大賬房,並不是鬚髮皆張的海盜首領………王家小姐的心裡早成為一片死水,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終竟然要嫁一個賬房,無數美好的夢景都沉入那死水裡了,眼睛裡也全是冰雪。
再後來,鄭家的千金鄭文秀,竟然把三爺鄭斌的信件拿了出來,只見那上面描繪道:“梅樂芝經理,青年才俊,風流雅正,其面目白淨而無須,本性良善,悲天憫人,略通詩文,在漢唐集團中地位顯貴……
可恨啊,鄭家三爺,你為何不多多著幾筆筆墨?!
王家小姐看了後,一顆心立刻跳得厲害!!
當時鄭秀文好奇地說道:“姐姐,你看我三叔的信,臉怎麼會紅了?那上面寫什麼了?真是奇怪哦……你都不曾與我三叔說過話。”
王家小姐慌忙轉移話題說:“這信件你是如何得到的?!”
“我爹爹見我來給姐姐送新頭飾,便把我叫到書房,讓我把這封信帶給你,說你看了三叔的信一定會臉紅,還會高興起來……真是奇怪,我爹爹如何能知道這一點?姐姐,你多日不笑了,現在笑的樣子真是好看啊……楞我三叔怎麼能會讓你高興呢?”
“我哪裡有笑?不過是聽到有新頭飾高興罷了……”王家小姐飛快地說,“秀文將來一定會比姐姐還漂亮!”
“真的啊?!姐姐別騙我……”
“定是,快將新頭飾拿來……一定漂亮!”
“是哦,顏色、樣式多了些許,我最喜歡裡面黑色的那種……”
很容易就把這個小小人兒糊弄過去了,但是王家小姐的芳心已然大開,她糊弄不了自己……
梅樂芝經理到底是翩翩書生,還是濁世公子?定不能是賬房先生……本性良善,悲天憫人?定不能是海盜般兇惡……略通詩文?這天底下哪一個讀書之人敢說自己是精通詩文?一個吳梅村,已然是當世大家了……鄭三爺原本就是個粗俗之人……竟然能稱梅樂芝為略通詩文,真是豈有此理……
糾結,反覆的糾結,讓王家小姐情緒極為不穩定。
王家小姐的這些表現當然讓鄭家千金鄭文秀關心了。
女人的友誼是不分年齡大小的……
但凡鄭文秀聽到些關於臺灣漢唐集團的事情,哪怕根本不明白說些什麼,都要先行記下,然後說與王家小姐聽;但凡三叔從臺灣著人送些物件回來,哪怕是幾斤花生糖,都不管二叔是否喜歡吃,她都要先與王家小姐分享。
二叔哀嘆道,人道是女生向外,這才是幾歲的娃娃就開始了?
鄭秀文才不管他呢。
當聽說漢唐集團的機帆船真的要來了,人人都在做著什麼準備,鄭秀文也想參與進去,但卻被爹爹著人送王家小姐這裡來了……
鄭秀文小小的心裡明白,只要說得動王祖賢姐姐,兩個人定能一起去港口看個究竟。
王家小姐怎能不知她的心思……自從知道她自己將來的出路後,王祖賢小姐就像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