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老頭中,有兩個是掛著十字架,是牧師神父之類的,剩下一個端著糞叉子,渾身顫抖著,像是一條隨時都要死去的老狗。小女孩子露出驚慌而又仇恨的眼神。
劉雲來了精神,在那個世界裡,他就喜歡看類似的貼子、照片。現在咱也可以拍了。
兩個荷蘭牧師曾讓熱蘭遮總部頭痛。
你說偷偷殺了,埋起來吧,還真下不去手,畢竟大家都不是義和團出身。找他們的罪吧,翻開歷史資料,他們還真沒做過偷小孩子,挖心,弓雖。女幹男女生的事。
再看他們後面做得事兒吧,那個倪但理牧師過幾年還能偷著給交不起稅的明人稅單,主動給他們免稅,被總督一頓臭罵給趕走了。這是“歷史後”的親明分子,放在那面世界得叫老朋友之類的。
關起來?殺都不殺了,還關起來?
咋辦?
李子強說:“你們三個看我幹什麼?想讓我出個餿主意啊?當我傻嗎?我才不管他們。”
伍大鵬拍案而起,說:“好主意啊,咱們不管他。”
孫德發想了想,說:“對啊,他們武力值這麼低,打不過我們。既不能鼓動士兵與我們為敵,也不能欺壓百姓,更不能拉攏不明真相的群眾,甚至弓雖。女幹婦女的能力也沒有。”
建國安補充了一句,說:“他們要是去鼓動士兵更好……”
伍大鵬讚道:“對,讓他們向我們衝鋒,這樣犯罪感輕點。”
李子強悠悠地說:“這以後有什麼困難還得找我啊。發仔,你剛才說他們不能弓雖。女幹婦女之類的,你怎麼能知道?”
沒有人理他。
總部決定了,讓他們愛幹什麼幹什麼去!不過,你那輕微腦震盪的同行你得管吧?還有倆傷兵你得管吧?要不你每天交三百人民幣的護理費也行。
倪但理牧師真的自由了,卻又不自由了。端水送飯倒尿壺都是他的事情。若大的帳蓬裡面,只剩下他們幾個人,好像那些人都進到熱蘭遮城了,有的還回到船上。沒人理他們了。
上帝說過,我賜給你們一條新命令,乃是叫你們彼此相愛。我怎樣愛你們,你們也要怎樣相愛。所以一切全由倪但理牧師照應了。
當晚,倪但理抽空去了沙灘上,為戰爭中死去的僱傭兵們做了禱告。回來後,範堡牧師徹底清醒了。倆人竊竊私語了幾句,再加上傷員們的描述,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幫子人不是魔鬼,而是有著強大實力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從哪裡來,為什麼攻擊他們。
整整一夜,他們看著帳篷外那耀眼的嚇人的光亮,心中不停地祈禱。
第二天一早,倪但理牧師聽從範堡牧師的安排,先送他回平民區的教堂。真不知道那裡的修士還在不在。倪但理告訴傷員不要怕,主與他們同在,還說,一會兒他會回來的,那幫子人還留了一些食物。
就在他們剛剛回到平民區時,就看到了科沙老爹平端著魚叉擋在自己小房子的門口,而他面對的正是那幫子人,他們足有十多個人!
科沙老爹有八十歲了,他的身後還有一個小女孩子在瑟瑟發抖。小女孩子叫斯麗,是他在一次海難中撿來的。那破舊的小房子是他一生的積累,裡面還裝著他近二十年的回憶。
兩個牧師大驚,那幫子人要搶他什麼?!科沙老爹是這裡最貧窮的荷蘭人,他犟強而又沉默不語。從來不要其它人的施捨,自己有條小漁船,打些魚也幹些雜活,這兩年一直與那個叫斯麗的女孩子相依為命。
教堂還考慮過,要是科沙老爹蒙上帝的召喚,斯麗該怎麼辦。
兩牧師聽到科沙老爹,反覆喊著一句:“不要進我的家!不要進我的家!”
他們倆快步走到他們中間,勇敢地把科沙老爹和女孩子擋在身後,範堡舉起胸前的十字架喊著:“我以主的名義請求你們,不要傷害這個可憐的老人,你們所要求的財富,定會從我的身上得到滿足!”
範堡牧師用了兩種明大陸的方言反覆說。
這一幕被剛剛到達的劉攝影師拍下來了。
鄂隊長心裡萬分惱火,我他媽的和基督有仇嗎?怎麼又來個舉十字架的?
“你們誰也沒帶喇叭嗎?!”鄂玉喜隊長回頭對著一幫子呆住了的技術員說。
眾人齊齊地搖著頭。來挑選磚頭的,帶那兒玩意兒幹什麼。
“你們啊,你們見過強拆不帶電喇叭的嗎!!那老傢伙說什麼?誰能聽明白?”
眾人又一起搖頭。
鄂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