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向流淌後,在淡水油車口注入臺灣海峽,此段長度雖僅23。7公里,卻是臺灣少有的河面寬廣、流速穩定與可進行水運的河流。
現在穿越者們當然不會傻到用後世的地圖,但從基本走向看,差不多也是這個地方。
紅毛樓正好卡在淡水溪河面最窄的地方,上面的火炮完全可以控制河道。
這也是鮑恩上尉有自信的地方之一。
火炮打不沉船?那是不可能的。鐵做的船?很可能外面用鐵皮包著,裡面是木頭的。
在和倪但理牧師詳談後,鮑恩上尉無比地在乎起這幫人,遠比對待西班牙正規的龍騎兵兵團和火槍兵連隊來襲更看重。
所有在他們能理解的範圍內,鮑恩上尉都命人做了準備。應該差不多了。
他要好好看看,只有不到二百名的黑衣士兵,就算有一百多名明人幫助,是如何能打破自己重新組織起來的二百名英勇士兵的防衛!
所有老弱病殘和女人,還有孩子和嚇壞膽子的僱傭兵,都提前送走了,相信他們沿著西班人開出的道路能順利地到達基隆。
倪但理牧師是最後一個走的。而且是被兩個士兵強行送走。倪但理牧師的每一句話他都不懷疑,因為被嚇著的人一定會不自覺地誇大。
這沒有惡意,只是一種變相的提醒。
投降,接受使用東印度公司法律的審判?一時間他想笑又沒笑出來。
公司規定不經董事會或商貿站負責人允許,個人不得隨意加稅,可他加稅了。公司規定過,非受威脅或不服從公司制度的納稅者才可用肉刑,可他因為加稅後,有明人交不上稅來,而炮烙和鞭打過納稅者,還打死過人。
鮑恩上尉努力忘掉倪但理牧師的建議,堅信自己的決定:這裡會是溫泉關!
年輕帥氣的鮑恩上尉是個執著的人,他堅持自己的理念,相信自己的努力一定會改變什麼。這一點真是應該表揚。
但不幸的是,他遇到了穿越者們。
一些不按常理打牌的人們,而且還帶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裝置。太欺負人了。
鮑恩上尉猛然間看到了,一艘遠比他看過的任何大船都要大,而且有著詭異外形的巨……船,它像是一個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到處溜達的小流氓般出現在河面上。
二百零一名幻想自己是溫泉關勇士的西方人,呆了。真有這麼大的船??
那怪船懶洋洋地想在淡水溪河面上調整著位置,橫切河面,但是好像不太順利……他們的動作慢了下來。
鮑恩上尉猛然拔出佩劍,衝著發呆的勇士們喊著:“開炮,開炮,擊沉它!”
英勇計程車兵們也清醒過來,西南角的炮臺首先開炮了,一股濃煙升起後,士兵們發現那炮彈只在離那艘船不遠處打起了朵浪花,沒打中!
但那船的動作卻變得有些慌亂,更笨拙了,似乎想離遠一些。
英勇計程車兵們哈哈大笑了。
其它兩門十八磅炮也開炮了,但同樣沒有打到。
鮑恩上尉一點也沒有怪炮手們,炮位是臨時分開的,沒有了事先測定好的位置。
鮑恩上尉有點後悔把火炮分開。這沒辦法,因為他不只一次聽到炮位集中容易被他們摧毀的說法了。
不到四百米的距離,他不用拿出單筒望遠鏡也能看到。他看見許多明人趴在船舷上,向自己這面指指點點。好像在爭著什麼。他們是明人,鮑恩上尉能看到他們仍然是用藍布將頭髮包在裡面的裝扮,有的還帶著常見的斗笠。果然是西班人和大明人聯手了。
紫水號上現在一片祥和。
因為他們的大結首郭懷一和伍隊長打賭贏了。
當紫水號上行時,郭懷一認為該找個地方放他們下去,然後伺機攻城。這個提議遭到了伍堅強隊長的反對。
伍堅強隊長笑著說:“他們看到俺的船一定會被嚇跑的。”
“不會,定然不會!”郭懷一晃著大腦袋說,“紅毛蕃不識時務,不把他們打殘了,他們不會投降。我聽過他們和佛朗機人打仗,佛朗機人一直打到最後才投降……奇怪的是,他們還不互相殺。還真留了敵人一條性命。”
“那咱們就打個賭,俺賭他們看到了俺的船就跑!你敢賭嗎?”伍堅強隊長沒有理會郭懷一的跑題,他想了想後說。
“我賭一百兩黃金,就賭你們曾借給我兄弟的那把刀!”郭懷一大聲地說。
伍堅強隊長從左肩解下叢林戰術刀,在手裡掂著說:“你說是這把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