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瑜大隊長站在甲板上,打量著淡馬錫河口岸上茂密的高高的野草地,再遠一點地方就是柔和的高地了,那上面現在還是樹林叢生。
他同大家一樣都換上了夏季海軍服,淡藍色的半截袖,他的金色的帽徽和肩徽在落日的餘光裡閃閃發亮,還好,他戴著茶色墨鏡,不晃眼。
他端著咖啡杯子和碟子,慢慢品著,這個味道真好。
那條微笑的老海狼終於被他踢下船了,讓他帶著一個小隊的人去查水文,去查地形,這個時候,他才感覺他是這條船上的王,要不遇到事情總是要詢問他,他雖然態度好,但是讓人不舒服。。
孫瑜大隊長讓商船們都駛進淡馬錫河,安海1號和2號守在河口。
這條河到底叫什麼名字,沒有人知道。管它呢,查過河口的水文情況後,就直接叫它淡馬錫河了。
他掃視了一眼乖乖停靠在河岸邊的商船們,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
這時,他看到一條交通小艇向他這面划來,上面是兩位葡萄牙船長,還有一位通事吧,兩個水手劃得正歡。
孫瑜大隊長想了想,猜測他們是為了補給地點的事情。從庸憲港出發時,要在淡馬錫停留一段時間的事情沒有告訴他們。
他們上船以後,果然是這件事情。
自稱叫諾爾松的船長很恭敬地在自己的面前脫下了他的船長三角帽,另一位船長也趕緊脫下,兩人的長髮都有打綹的地方。
孫瑜大隊長微微皺了皺眉。
諾爾松船長透過通事說:“英勇的尊敬的孫大隊長,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停留?為什麼不去條件更好的馬六甲城補給?”
孫瑜大隊長一口喝完了咖啡,讓勤務員把杯子拿走。
他輕鬆地說:“這是一個計劃,我們要在這裡建一個碼頭,這是一個臨時計劃。”
諾爾松船長說:“如果您是公正公平的令人尊重的船長,您應該在事前告訴我們,畢竟我們答應付您護航費用的……”
孫瑜大隊長提高了些聲音說:“我說過,這是一個臨時計劃!而且大多數商船已經同意了我們的建議,我們稱這個為民主。你們可以選擇離開。”
“……”
“兩位船長,還有意見嗎?”
“英勇的尊敬的孫大隊長,您還會去馬六甲城補給嗎?”
“當然,我們在這裡停留比較長的一段時間後,當然會去那裡重新補給。”
“好吧,謝謝您的告之……”
兩個人鞠了一躬後,戴上了帽子下了船。
孫瑜大隊長兩手扶在了船舷上,看著他們上了小船,忽然喊道:“你們的水手可以為我們勞動,我們同樣付你們報酬!”
兩名葡萄牙船長在那小船上又回身彎腰鞠了一躬,然後他們划走了。
孫瑜大隊長咧了咧嘴角,想,當時還真忘了告訴他們,是有些不公平了。不過,你們為我們海安大隊勞動,我們能付你們與明人勞工一樣的報酬,這公平吧?要不說我是一個善良的人嘛!
明人水手們真的是心甘情願地幫助海安大隊幹活,一來是他們真的給報酬,二來他們看到了一種新奇的工作方法。
海安補給船靠上了岸邊,從上面陸續吊運下各種臨時碼頭構件,然後一些人在有條不紊地忙著連線和固定,很快一個相當正規的臨時碼頭組建成了,還有木杆子拼成的起吊架。
其它海安隊員則從海安1號和2號上不停地在往下吊運其它物資,一時間,在淡馬錫河寬闊而平靜的河面上,各種大小船隻在來回忙碌著。
這個亙古安靜的地方響起了喧囂的勞動聲音。
葡萄牙船長諾爾松看到了,他們幾十個人花了不到三個小時就搭起來一種明大陸式的碼頭,這加快了他們的貨物下襬速度,那些穿著統一樣式衣服的人到底是士兵還是水手,或是碼頭工人?這真是讓人吃驚。
葡萄牙船長諾爾松對自己的大副說:“他們說是臨時計劃,你看他們的表現像是嗎?他們可能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嗎?”
“不可能,尊敬的船長,我想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們的態度……”
葡萄牙船長諾爾松說:“是啊,有禮貌的傲慢;有節制的暴力。議事長德阿隆先生的決定真是英明……”
大副點點頭,又認真地看著他們工作。
補給船長的海安隊員們分成了兩隊,一隊在快速地搭建臨時碼頭時,另一隊則三人一組,借用人力割草機在飛快地開出碼頭周邊的工作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