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在熱蘭遮城管理過戰俘營,也參加過培訓基幹民兵。他的手下有十五名隊員。
這個基地裡其實還有五十名大明水軍,這很正常,這裡畢竟是打水軍的旗號……這兩個班子互不統領,甚至吃飯的時候都不在一起,雙方明顯都受過上級的吩咐,他們各做各的,誰也不干涉誰。
對方的頭算是個巡檢,姓馮名全……但是手下的兵卒還不算夠。
這個時候,軍隊的官職同文官一樣,都是有縮水的現象。
他們職責是檢查珠江上打魚的漁船……商船他們是沒有資格檢查的,那是肥差,還輪不到他們。
不過這個差使,馮巡檢也是很滿足的,他才花了不過十兩銀子。也能弄一身官服,有五十個手下……吳大將軍對手下非常不錯,米糧是不缺的,每一次上漁船,他還多少都能弄點外快,當然,這要看對方打多少魚了。
這個小日子過得相當不錯了。
但是,他看不太懂漢唐集團的安保隊……不就是家丁嘛……雖然也能弄一身怪里怪氣的衣服穿著,聽他們說也有什麼馬票的工錢,但是主家要求多啊,頭髮剪了不說,這天天一大早的就“一二三”的跑步,然後再練刀法,然後舉著火銃玩,有時還開火銃……槍法還真準……他看著那火銃眼饞,但是可不敢搶過來。
一來上面早有說法,要求任由他們自便,二來自己這五十一個人夠嗆能打過他們十六個,這幫子家丁刀法還真不錯。
馮巡檢一點也沒有想和那個宋隊長試一試身手的打算。
不過,讓馮巡檢生氣的是,上頭給他們送軍糧的時候,竟然還是先給安保隊送,還送得很多很多,還有各種蔬菜……而他們,竟然說是蔬菜易爛,自己就地解決!
上次有個把總來,他還以為是來巡視這裡的,正忙著要整隊呢,人家卻直接去見那個宋隊長了,點頭哈腰的,一幅拜見千總的樣子,回過頭來卻罵他的軍隊像一群爛仔……
面對把總的責罵,馮巡檢不敢反駁,其實他心裡本來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們敲詐漁民,偷盜村民的菜蔬,毆打男人,當然是群毆……還好,女人是不打的,他們只是爛仔而已,他們只可能搞通姦……但是這裡離一般的村子遠了些,這個設想有難度……弓雖。女幹也不能搞,那個會出人命的。
但是馮巡檢有一點不服氣,你把總好啊,你把軍糧大把大把地送給他們,這個我不管,可是你不能只給他們送蔬菜,只差我們五十一個兄弟吧?要不,我們能去偷盜菜農的菜嗎?整天吃魚,你受得了啊?
當然這些話他是打死也不說的,終於熬過把總的訓斥之後,他把把總送到了碼頭,看著把總得意洋洋地跨上了快船後,待行遠了,便狠狠地啐地下一大口痰。
“我呸,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不就是花了一百兩銀子嘛!”
不過,他們雙方住得這麼近,撒潑尿水都能聽見,一個多月的時間,雙方不想認識也認識了。
沒想到這幫子人真怪,連別人撒尿的地方都要管,堅決要求他們不能在周圍隨便尿。還說可以積攢起來做肥料,可以留著種菜用。
好吧,看在你們經常給我等送青菜的份上,我馮巡檢讓你們一回。
他回頭罵道:“爛仔,如何像狗子一樣到處尿?尿完就跑,將來如何管教兒子?再亂尿,我咒你們生兒子沒有小雞/雞!”
馮巡檢有個老婆,只有兩個姑娘,一個叫馮盼弟,另一個叫馮來弟。
他沒有兒子,所以,他認為天下最惡毒的話就是咒別人沒有兒子。
他有個得力的手下叫鄭肖,眼睛斜了些,嘴也歪了些,但是對馮巡檢極為忠誠,兩個人都是廣州城裡人,一個街上長大的,兩人多少都念過些私墊,都識一些字。
但是馮巡檢還對這個爛仔有一點兒怨念,但是還沒法說出來……就他那幅歪瓜裂棗的模樣,他孃的倒是生了個兒子!
太氣人了……他是馮全爹爹,他是鄭肖爹爹,這稱號的內容和實質相差太大了……
當時,馮巡檢看著手下的人站得東倒西歪,帶頭的鄭肖爹爹小斜眼都要睜不開了,這又是昨晚上賭了……
他上去就是一腳,把鄭肖爹爹嚇了一個機靈,睜開眼就開始調整兩眼的焦距……只聽到馮巡檢喝道:“列好隊!鄭肖,帶隊給我繞著竹牆跑十圈!”
眾爛仔沒有敢說話的,自從上次馮巡檢無緣無故被把總罵了後,這幾天真的生氣了,別在這關頭讓馮巡檢盯上……眾人也知道那安保隊每天早晨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