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來,我這頭皮發癢。”
“叔,我吩咐過了,但有些手藝的先不殺……”
“還有,莫讓他們在這附近殺人,這南蠻之地本來就悶熱,血腥味太重!”
“叔,我估摸著,他們是吃魚太多了吧?”
“哈哈哈!你小子真會說話……”
兩個強盜大頭目在這座精緻的大屋裡,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隨後兩人釋出了幾個命令,第一個,不要輕易放火,這南蠻地界,不同與咱家那塊兒,這房子太密集,別把自個兒給燒了,第二個,騎兵馬上出去籌備物資,十幾萬人的軍糧,可不敢輕視了,第三個,就是把佈告貼出去。
那佈告裡面說得清楚:“諭南朝官紳軍民人等知道:……我大清順應天時,仁義待人,如有抗拒不遵,大兵一到,玉石俱焚,盡行屠戮!……”
先鋒隊伍中的騎兵們樂壞了,這叫籌備物資啊……城外,很快發生了無數搶、劫、弓雖。女幹、屠殺,不可避免地也引發了幾處火災……到處都能聽到“蠻子,獻寶來!”的呼叫聲。
珠江上,那三艘江船上的水軍都嚇呆了,他們還看見了幾個騎兵在戲耍一般地追殺人群……真是在殺人啊。
馮巡檢的眼睛都紅了,但是他絕不敢上岸,甚至他相信,他發出這個命令後,會被這幫子爛仔推到水裡。
他聲音都有些變調了,說:“快,快去西水關!”
三艘江船直奔西水關而去。
一直站在船頭的何斌經理放下了單筒望遠鏡。
這敵兵過境,真如秋風肅殺一般,百姓何其罪也?!事不可為了……不可上岸,且離岸邊還要遠些。
正在躊躇間,忽見一條江船順水飛奔而來,卻正是馮巡檢……只見他到了眼前,一下子便跪倒在船頭,哭嚎著叫道:“何經理救我!何經理救我!”
江船上的所有水軍都跪下了,何巡檢磕頭不停,額頭都破了。
他細細講來,原來他竟是進不去西濠西水關了!原來那裡奉兩廣總督杜允和之命,任何人等不得開啟,說是全城上下一心,死抗韃虜!
馮巡檢說:“您是漢唐集團的何經理,他們定能給您一個面子,小的以死相求了!!”
何斌經理苦笑道:“我哪裡有這般能力……我在廣州日久,都不得杜允和總督接見……”
馮巡檢大哭道:“我等連千總都未曾見過,您可是能與我家大將說上話的人……”
正說話間,那西濠口方向又來了一條快船,那船上竟是掛著水軍營大將旗幟。
馮巡檢的江船連忙讓開,那小船飛逝而至。
船頭上站著一名軍官,何斌經理一見,此人正是水軍統領大將吳敏的親衛。
那名親衛在船上抱拳說:“何斌經理,我家將軍有請……將軍吩咐過,請何經理莫怕,這水上便是我家將軍的天下!”
何斌經理看了看那岸上,又看了看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馮巡檢,忽然又想到他安排的眾多眼線,不知會不會能夠安全。
何斌經理說:“好!我便去見你家將軍!”
廣州城的西濠西水關,遠遠要比東濠東水關大,原先那裡可直接行進兩千石大海船,後來許久未曾疏浚,有些淤塞了,只能進千石以下的船隻。
後來,杜允和總督整修城防之時,又大力清淤,現在西水關終於能進千石以上的大船。
但是,西水關一時無法再回歸當年的輝煌了,兩千石的大海船,還是隻能靠著小船來分批搬運進廣州。
這一支船隊,到了西水關後,那裡果然已經開啟,何斌經理揮揮手,船隊便重新進了廣州城裡。
此時,廣州城裡的民眾,還不似太過緊張,城外不時飄過的黑煙,還沒有完全打亂這座擁有四十萬人口的大城的生活節奏。
在縱橫大酒樓的三樓包間裡,廣州城內軍職最高的兩位將軍宴請了何斌經理。這個地方大家都很熟悉了。
水軍統領大將吳敏爽朗地說道:“今日又被總督大人訓斥了……正為漢唐集團之事!”
陸軍統領大將張月也大笑著說道:“怪事,只要提到漢唐集團,這總督大人就是生氣……誰叫你們總是弄些奇技淫巧之物?那怪鐵筆是一件,望遠鏡是一件,地球儀又是一件。”
何斌經理連忙解釋說:“那地球儀絕不是我漢唐集團所制,聽說是那廈門鄭家生產的……”
水軍統領大將吳敏聽到何斌經理的解釋,哈哈大笑,但是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