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
沈瑤自幼也跟著燕逸一起練過些武術的入門基本功,但也就是強身健體,伸手比常人稍強而已。剛才燕逸和侯三兒在街巷中這一路奔去,她卻哪裡跟得上。這時方才一路喊著燕逸的名字,找了過來。
沈瑤也顧不得自己的孫猴兒糖人了,鑽出人群到處尋找燕逸,生怕他又脾氣上來追上人家動武,拳腳一重,把那人打傷打殘,這可如何回去跟鄒淑玲交代。若是燕逸被別人打傷,那更是萬分心疼。到底要到哪裡去尋燕逸,沈瑤也不知道,只能一條條街巷這樣找過來,邊走邊喊著燕逸的名字。
正當燕逸猶豫是否應聲之際,突聽得巷中傳來沈瑤“啊!”的一聲驚呼。
來不及細想,燕逸已經跨大步閃身到院落門外。向巷子深處望去,只見一個頭陀裝扮的背影,挾持著沈瑤快速向遠處奔去。
“住手!〃燕逸大喝一聲,提氣便追。
剛邁出六步,但見巷邊院牆一個黑色的身影飄落,落在距頭陀已不足五丈遠的地方,正是董清鴻。明明燕逸剛才在賭廳中離院門更近,追出來時候也沒絲毫慢了一點。但此時董清鴻竟然已經追出這麼遠來,身形之快,實在是匪夷所思。
那頭陀也已經覺察到了身後的突變,轉頭看去,一臉驚詫。眼看就要被身後的董清鴻追上,也不及多想,揮手一枚暗器發了出去。
這暗器去勢甚急,董清鴻剛一閃身躲過,便發覺不對,這暗器竟然是直向燕逸打去。待得再揮袖去擋,已經慢了半分。
這頭陀也著實了得,在這瞬息之間便已判明敵我強弱的差距。見身後這人身形之快實是大出意料,料定自己必不是他的對手。若將暗器照他打去,想必定被化解。所以暗器一出手就直向燕逸飛去,也實在是圍魏救趙的良策。
等燕逸發覺暗器到了眼前,想要閃過已經是來之不及。只有腳步急停,左腳一蹬,身子向右一傾,避過胸口。
“噗”一聲,暗器打中燕逸左肩,翻身摔倒。
燕逸頓時左肩麻痛難忍。想要翻身坐起,全身竟使不出一絲力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透過眼縫感覺到朦朦朧朧的黃光閃爍,燕逸悠悠睜開雙眼。見床頭一盞油燈忽明忽暗的燃著,偶爾燒到油繩上的棉結,傳出輕輕的“噼啵”聲。
燕逸稍一定神,發覺自己竟然躺在床榻之上,便要伸手扶床起身。剛一使勁,突然左肩頭一痛,忍不住“哎呦”一聲輕呼。
此時,一小僧人跨步入室,來到床前,雙手合十躬身一禮,“施主醒了”
燕逸一驚,右手撐身坐起,“小師傅如何稱呼?敢問我這是身處何處?”斜靠著身子,向小僧人疑惑的問道。
“小僧雲聆,這是方丈大師的禪房。施主可算是醒了”雲聆答道。
“我躺了多久?”燕逸追問。
“一日一夜”小僧答道。
“哦?這麼久。”燕逸暗暗思索。伸出了右手輕撫左肩。見自己長袍已經褪去,左肩已經敷上了治傷的金創藥。燕逸細細回想,記了肩頭中鏢一事。“沈瑤!沈瑤呢?她在哪?”燕逸忽然大喊道。
“小僧不識啊,施主莫慌,小僧這就去請方丈大師,”不等燕逸再問,雲聆轉身出門去了。
過不多時,一位身披袈裟的白眉老僧緩步入室。寬大的僧袍直及腳面,走路悄無聲息,連跨過門檻也不見雙腿擺動,竟像是僧袍貼地,緩緩飛行而至。直到行至燕逸床前站定,燕逸方才發覺。
燕逸抬頭細細打量。油燈閃動的火光,忽明忽暗的照在老僧的臉上,一雙彎彎的白眉直垂下顎,二尺白髯灑滿前胸。再看五官,卻是忽而清晰忽而模糊,任憑怎麼努力去看都是看不清楚。燕逸以為是自己傷後身體乏力,意識模糊,也就不再在意。但是凝視著面前老僧的臉龐,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悠然而生。燕逸平日裡打發無聊時間的時候,就愛躺在床榻之上胡思亂想,閉上眼睛,各種面龐就在腦中浮現,竟然覺得眼前老僧似曾在自己腦中出現過一樣。
燕逸坐起,在床上施禮到;“後生拜見方丈大師”。
“前世今生,只有今生,何來後生?”方丈邊說邊在床前的木凳上坐了下來。
“前世今生。。。。。。何來後生?”燕逸也不急作答,細細思索方丈的話語。平日裡,燕逸本就愛顛三倒四地胡言亂語,回答沈瑤的問話時就喜歡胡亂打岔,如今面前的方丈大師可又和自己有些許相似。
“後知後覺者便為後生,我如今連自己身處何處,都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