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後的龍軍勁頭更足，梅玲更是賢內助，很快夫妻倆便擁有了七八個工人，當起了廣告製作的小包工頭，專門承接戶外廣告的繪製和加工，錢更是如流水般往梅玲的口袋裡飛。當時，他在包工頭隊伍裡也算是年輕有為，腰裡別的是1288元買的火鳳凰數字傳呼機，屁股底下坐的是本田125，手裡拿著大磚頭，喝酒都喝伊力特。當時滿烏魯木齊配大哥大，傳呼機的也是少數，龍軍算是最早的一批，後來滿大街都是這玩意的時候龍軍已經開上他的私家車了。

“龍大哥，你點菜呀。”劉善良又把龍軍從回憶中拉了回來，這時，他們已經坐在了馬路對面飯館裡的餐桌旁，老闆正等著他們點菜。

都說上海人的生活節奏很快，其實比起深圳差遠了，龍軍曾經在深圳呆過幾個月，感覺那裡的人就像是生活在地獄，一個個都趕著投胎，活著也不知是為了什麼？但上海的生活節奏比起新疆是明顯快多了，新疆就像是懶人們的天堂，每天滿大街都是閒逛的人，下棋的，打檯球的，在馬路上擺著麻將桌贏火柴棍的，只有小姐們最忙，有時候忙得提褲子都顧不上，後面的人排著隊等著洗頭，連刷牙吃飯擦眼屎的時間都沒有。

說到吃飯，上海的很多小飯館流行一種中式快餐，一盤熟米飯上面澆點菜蓋飯，叫蓋澆飯，生意很火。但就是吃飯的時候感覺像在打仗，經常有人站在你旁邊看著你吃飯，覺得很不舒服。郊區的小飯館裡就很少這種現象，因為這裡吃飯的人相對較少，而且還可以飯菜分開盛，龍軍他們點了五六道菜還要了一隻雞。

飯菜好後龍軍走到了那個叫丫丫的小女孩身邊，這小丫頭自從從見到龍軍後就一直盯著他，象個小特務，你一看她，她馬上就把眼神移開，很搞笑。龍軍又忍不住又想抱她，丫丫看到龍軍過來，高興地撲到龍軍的懷裡，就像是女兒見到了自己的爸爸一樣。

龍軍說；你這小丫頭，就不怕叔叔是壞人把你拐走了？丫丫靠在龍軍的肩膀上說；媽媽說，壞人的，眼睛裡有鬼。這可愛的表情讓龍軍更加喜歡丫丫。

“想吃什麼？”

“雞脖子。”

“機靈鬼，還挺會吃的。”

龍軍給丫丫餵飯時，忽然眼窩發熱，他雖然沒有女兒，但他有弟弟，丫丫讓他一下又想起了小時候給弟弟們餵飯時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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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慈祥的父親

龍軍是家裡的老大，他有四個弟弟。除了二弟外，三弟四弟五弟都是他一手帶大的。父親是個做小買賣的浪蕩鬼，除了過年平常根本不見人，也沒有一分錢帶回家，這和劉善良的身世很相似，所以龍軍很小就是家裡的半個勞力。他那時是經常揹著四弟抱著五弟領著二弟三弟在家裡等媽媽從地裡上完工回家，弟弟們每次吃飯都是他親自喂的。那時的飯大多時候都是硬硬的苞米麵饃饃，龍軍每次都是把饃饃嚼碎了餵給弟弟們吃，可以說三弟四弟五弟都是吃龍軍的口水長大的。母親是一個很能幹的女人，包產到戶後，她除了操持七個人五十畝地，還養了三頭母豬，幾個孩子上學的學費就是靠她一個豬仔一個豬仔賣出來的。

“咯咯咯。。。錯啦。”龍軍愣神了，他發現自己把飯糊在了丫丫的鼻子上，惹得丫丫直樂，龍軍笑了。

劉善良看著龍軍給丫丫餵飯的樣子忽然覺得龍軍一下之間變了，變得比他大出許多，象一個慈祥的父親。他覺得自己有朝一日也會這樣喂自己孩子飯時會是龍軍這個樣子嗎？這種感覺很美好，他把好菜都悄悄地推到龍軍的一邊，自己懵頭吃飯。

就在此刻，在小飯館對面的小賣部，一個長髮的女孩座在小女孩丫丫的小板凳上出神地看著這一切，她像個痴女一樣地望著龍軍，眼框裡溼溼的，可想而知龍軍當時的神態是多麼容易讓人產生幻覺。這個女孩就是小女孩丫丫的小姨，也是磐龍雕塑公司面試龍軍和劉善良的那個女孩。

龍軍是在小女孩丫丫吃完最後一塊雞肉後發現那女孩一直在望著他的，當丫丫衝那女孩叫出一聲小姨後，龍軍才明白那天面試時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年輕的女孩身上有一股女人特有的味道，原來她就是小女孩丫丫的小姨。這讓龍軍感到意外，一個還是女孩的女孩獨自帶大一個三歲的小女孩，這女孩真是不簡單。龍軍覺得這女孩身上有很多謎，他有一種想解開這個謎的慾望。

看到公司未來的領導就在自己眼前，龍軍和劉善良豈能放過溜鬚拍馬討好的機會？於是又點了幾個菜三請四叫的一定要請那女孩一起吃，女孩今天好像很高興，也不客氣，順便還要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