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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一刻,她竟覺得原來能暈過去竟是這樣的幸福。

再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外面有火把晃動,騾車的門簾被人掀了起來,阿麥意識還沒有清醒過來,本能地撐起上身往外看去,見一個人影正站在車前,沉默地看著自己。

是商易之,他的背後有著火光,把他的身影投過來,卻遮住了他的五官,讓人看不太真切,只覺得他是在看著阿麥,像是已經看了很久。

攻防

阿麥的胳膊虛軟無力,撐不了片刻便又倒了下去,後腦“砰”地一聲砸在車廂地板上,有些疼,卻讓她的神智突然清醒了過來。商易之,商易之在看她!他在看什麼?阿麥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去抓自己的衣領,上衣完好無損,她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又扶著車廂坐起來,小心地看著商易之,說道:“將軍,阿麥腿上有傷,沒法給您行禮了。”

商易之還是冷著臉打量阿麥,阿麥提心吊膽地等了好半天才聽到他冷哼一聲說道:“披頭散髮的,像什麼樣子!”說完便摔下了車簾,轉身而去。

阿麥呆住,伸出手摸了摸頭髮,原本束在頭頂的髮髻早已經散了,頭髮上還糊著血漬,一縷一縷地、胡亂地散落下來,髮梢已經過肩。她心裡一慌,因為怕被人看出破綻,她一直不敢留長髮,幾年前甚至還剃過一次光頭。漢堡戰亂之後,她雖沒再剪過頭髮,可卻從沒在人前放下過頭髮。也不知道頭髮是什麼時候散的了,只記得上騾車前還是束著頭髮的。阿麥從車廂裡胡亂地翻了翻,果然找見了束髮的那根髮帶,慌忙把頭髮又重新束了起來。

車簾又被人突然撩開,露出的卻是徐靜的那張乾瘦的臉,他的眯縫著小眼睛打量了下阿麥,然後嘿嘿地笑了,說道:“阿麥啊阿麥,我早就說讓你跟我一起坐騾車,你偏偏還不肯,這回怎麼樣?還是上了我的騾車了吧?”

說罷便挑著車簾往車上爬,嘴裡叫道:“讓一讓,把你那腿搬一搬,給老夫騰個地方出來。”

阿麥聞言忙用手搬著傷腿往一邊移了移,給徐靜騰出大片的地方來,倚著車廂壁坐了。

沒想到徐靜卻突然停住了,聳著鼻子嗅了嗅,面色變得十分古怪,然後便撅著屁股退了出去,捏著鼻子叫道:“阿麥,你可真是要燻死老夫了,趕緊的,快點把你的腦袋洗洗,身上的衣服也都給我扔了!”

阿麥一愣,自己抬了抬胳膊嗅了嗅氣味,然後又聽見徐靜在車外對親兵喊:“快點給他弄盆水來洗洗頭髮,還有,車褥子也不要了,一塊給撤出來好了!”

那個親兵應聲去了,過了一會便端了一盆水來到車前,和徐靜說道:“先生,軍需官那裡也沒有帶褥子出來,商將軍知道了,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給我了,說先給先生當褥子用著,等遇到了村子再去給先生尋。”

“哦,”徐靜也不客氣,接過披風抖了抖,看很是厚實的樣子,便點了點頭,衝著車裡喊道:“阿麥,趕緊爬出來,先把頭洗了。”

話音剛落,阿麥已經從車裡探出頭來,用雙手搬著受傷的那條腿往外放。那親兵見狀忙端著水盆上前,說道:“麥大哥 ,你別下來了,我給你端著水盆,你低下頭洗洗就行了。”

阿麥衝他笑了笑,轉頭看徐靜正盯著自己,也沒說話,只是把上身被血浸透的軟甲脫了下來扔在了地上,又伸手去脫外面的衣服,見裡面的夾衣也星星點點地沾了些血跡,阿麥的眉頭皺了皺,稍猶豫了下便去動手解衣釦。那親兵見了,有些為難地說道:“誰也沒帶多餘的衣服,這夾衣就別換了,麥大哥先將就一下吧。”

阿麥的手停了下,抬頭詢問徐靜:“先生,這怎麼辦?要不您就先把將軍那披風借給我用,我好歹裹裹,怎麼也不好在先生面前光著屁股吧。”

那親兵聞言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卻見阿麥和徐靜卻都沒笑,也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趕緊又憋住了,低著頭不敢出聲。

徐靜的視線從阿麥的臉上轉了一圈,便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算了,算了,把外面的髒衣服先扔了就行了。”

阿麥低下頭隱約動了動嘴角,不慌不忙地把夾衣的領口繫好,便就把頭扎入了那親兵端的水盆中,這才解開了束髮的髮帶。現在已經入冬,天氣早已經冷了,阿麥的頭皮剛一入水便激得她打了個冷戰。面前的親兵很是歉意地說道:“真是對不住,這會實在找不到熱水。”

“沒事。”阿麥低著頭說道,用手把頭髮搓了搓,草草地洗了洗上面的血汙,便趕緊抬起了頭,擰了擰頭髮上的水,便胡亂地用髮帶把頭髮紮了起來,然後抖著身體看向旁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