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平顯然是在隱藏什麼。

而李闊也大概知道他的想法。

接過水喝了一口，李闊彷彿沒有理解趙志平的潛臺詞，直接問：“趙編輯，我今天是來籤合約的……那現在是什麼流程？”

趙志平十分尷尬，李闊甚至能夠感覺得到他腦袋上涔涔流下的汗水，都想替他擦一下。

趙志平就尷尬在那兒，稍微過了一會兒，才說：“李闊，我要先和你說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你今天早上的帖子消失了……根據我們和明月論壇文學版上的編輯的聯絡，知道短時間內你的帖子可能沒有辦法復出，所以合約的事情，我主編他感覺需要再斟酌。”

好吧……

這就夠明白的了。

其實這事兒，他之前看到趙志平的反應就猜出不少。

就好像刮獎一樣，刮到一個謝字就行了，並不用非得刮出謝謝惠顧才罷手。

當下，李闊苦笑了一下，說：“那好吧。”

“對不起……我……”趙志平很想解釋，說自己在主編那已經盡力爭取，幾乎把嘴皮子磨破了，但他知道這種解釋是十分蒼白無力的。

當下，他也只能說了這三個字。

李闊對著他笑了笑：“沒事，我也理解你們，況且你還是第一個聯絡我的編輯，謝謝了。”

“我……”

聽到李闊的話，趙志平更是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只是心中覺得十分慚愧。

等李闊離開之後，趙志平又一次來到了主編辦公室。

“主編，我們給他個機會吧……我感覺這本書上了暢銷肯定能夠熱賣的。”趙志平說。

主編卻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我們和明月論壇文學版的合作，有自己的一套流程，我們在簽了書之後，還要在上面釋出積攢人氣，最後才走入實體銷售環節，李闊這本書現在的人氣，上了實體銷售……讓你哭都哭不出來信不？”

事兒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但是這本書本身質量擺在那裡，如果出了實體書，照樣有人看。”

“這是……但我們給他的價格最多隻能100了……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一場談論就這麼結束了。

此時此刻，類似的談論出現在另外一邊。

曉峰接到李闊的站內簡訊詢問，心裡也和趙志平有些類似，十分尷尬，相當忐忑……

這尼瑪……

直接刪掉《和空姐同居的日子》是有原因的，並不是來自於其他。

曉峰趕緊找到了“王炸”主編，開始申辯：“主編，我知道，最近我們在執行清網行動，但李闊的這本書，和色.情低俗完全不沾邊啊！如果你看了他文章內容的話，很容易就能明白，這本書只是一個純愛故事，根本不應該被算在清網行動裡。”

王炸搖搖頭：“你剛來這，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厲害……低俗內容的小說，是很有可能被直接封殺的！甚至作者都有可能判刑。在說，我們明月論壇文學版，一直都需要特別好的書，其實我對這本在標題上譁眾取寵的書也不太喜歡……現在刪了，也剛好，一了百了。”

曉峰感覺心裡有種怒火正在上升起來：“名字不行我們可以改！但我們直接刪帖是不是簡單粗暴了？明月論壇文學版，其實我們現在也在受到各種衝擊，我覺得《和空姐同居的日子》這樣的書，很有可能會變成現象級的作品，到時候對我們網站地位的提升，是顯而易見的……”

王炸冷笑了一下：“你還是太年輕了……這種書，我才不信繼續發下去就能有多少作為，而且我們改了名字也沒用，這種清網行動，我們明月論壇文學版必須一直站在最前沿……”

曉峰突然說道：“可是，主編……我怎麼覺得，是你自己不太喜歡這本書？之前我給推薦位的時候，你就不太欣賞李闊和這本書，現在只是趕上了清網行動的契機是嗎？”

“你說什麼？”王炸好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炸了起來：“年輕人，我警告你，你不要胡亂猜測！”

曉峰從主編辦公室裡走出來，臉色鐵青……

王炸都說到那份上了，他也沒辦法繼續聊下去，道歉之後走人。

但他心中，已經確定了，王炸更多的只是討厭這本書，否則，他們會有很多辦法來解決清網行動的難題。

可是，在這件事上，主編王炸的確有著決定權，曉峰沒有任何辦法。

於是，他只能在給李闊的短訊上寫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