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可負，利益永存。

越早明白這個道理越好，否則就真的老大徒傷悲了。

課本教人讀書識字，就是不教生存技能；學校教仁義禮智善，就是不教社交技能。

所有關於愛情的詩歌都是那麼美好，就是不告訴你真心最廉價。

人活著是要具備生存技能的，是要懂得社交技巧的，也是要明白人心所向的，然而這些都不會教你，只能懵懵懂懂步入社會之後從零開始實踐。

不上三樓，怎能知道真心廉價？

66號技師是誰的妻子？77號技師又是誰的女友？99號技師未來又是誰的老婆？

說起來蠻顛覆三觀的，可真是這樣嗎？

這壓根就是個偽命題，是建立在夢想世界上的說法，真實的世界處處充斥著慾望、交換、麻木。

所謂人性閃光點……如果不是因為處處渾濁，哪能看到閃光！

瞭解人性、學習人性、培養人性絕不是陰暗，而是作為一個人在世上立足的根本，它比學到多少課本知識重要的多。

因為社會體系是人跟人的交往，從來都不是對與錯的糾纏。

教會要利益，要很多很多利益！

如果是別的地方，雷震說啥都不會如此輕率的跑過來，畢竟他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但這裡不一樣。

這是文明所在，不是矇昧之地。

他一個人跑到地方武裝的勢力範圍，沒準會被首領直接幹掉，因為人家看不了這麼遠，覺得幹掉神話能夠出名，而這個名氣能讓他們招來更多的兵。

但來到這裡真的不怕，從上到下都是神棍，而能成為神棍的都是人精，無論表面工作怎麼做，都不會殺掉這種大人物。

換錢不香嗎，換地盤不好嗎？

有句話叫窮山惡水出刁民，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發達的地區有發達的道理，不管是包容性還是對待利益的探索，絕不是偏遠地區所能相比的。

一個主動長遠利益，一個只看眼前。

“嗯……”

負距離感受到聖光的洗禮，雷震長長嘆口氣。

這滋味怎麼說的……說好也不是太好，因為不夠嫻熟，說不好吧，偏偏精神享受幾乎滿分。

就跟老婆是別人的好一樣一樣的，更多的是脫離低階趣味之後所誕生出來的精神愉悅。

沐浴更衣，雷震在聖女的指引下來到一處秘室，跟教皇斯特面向而坐。

“不得不說，在接受聖光的洗禮之後，我感覺神清氣爽，這是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真的是……神聖啊！”

雷震感慨無比，毫不吝嗇的誇讚。

神聖感十足，儀式感滿滿，的確從未體驗過。

“神話先生，您能給我們什麼？”斯特盯著他。

“這麼直接？”雷震一怔：“不是應該先聽我懺悔嗎？過渡的有點太讓人意外了，我準備好的東西好像都用不上了。”

“不然呢？”斯特笑了。

密室就他們兩個人，當然得坦誠一點。

如果這個時候還在遮遮掩掩耍神棍的話，那就顯得太不真誠了。

“西方勢力給了你們什麼？”雷震問道。

“他們給了很多很多。”斯特回答。

“對，給的承諾很多很多，只要把老子搞垮，你們什麼都得不到。”雷震笑道：“您當然洞悉了這一點，否則也不會跟我談，呵呵。”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抬個屁股就知道彼此打的什麼算盤。

“你錯了，他們必須給。”斯特沉聲道。

“教皇閣下，您知道什麼叫養匪嗎？這是我們東方古代傳承下來的智慧，意思是官府絞匪絕不會趕盡殺絕，因為殺絕之後就再也沒有匪了，他們也再也立不了功了。”

“還有修路，一條路每年都修，但永遠都修不好，不是真的修不好，而是一旦修的特別好之後，別人還怎麼修？”

“貓也從來不會把老鼠徹底殺絕，因為老鼠殺絕之後，貓也就沒用了。”

這不是智慧，而是哲學，不管東方西方都通用。

看似好事也不能做絕，否則鳥盡弓藏，將徹底失去價值。

“呵呵，神話先生看透了一切。”斯特笑道：“我承認您說的，那麼關鍵問題來了，您能給我們什麼？傳教士是我們花費上百年培養出來的，結果卻在被您摧毀的乾乾淨淨——”

開始要價了，而且這個價格絕對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