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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衫的中年富紳怒氣衝衝地從門中出現,抖手一擲,將一卷經過悉心裱糊的畫卷狠狠扔到街上,正好落到祖悲秋腳前。他連忙俯下身,將這卷畫撿起來,將灰塵彈去,仔細看了看。畫面上是一隻烏龜攀爬在右首邊的青石上抬頭仰望天空,而左首邊的松樹上一隻仙鶴正在振翅而舞,引頸而歌,赫然是一幅龜鶴延年圖。在畫卷的右下角寫著一行小字:益州祖南龜洛陽醉作。

祖悲秋看在眼裡,一股怒火不由得橫胸而生,他雙手一用力,三下兩下就將這幅龜鶴延年圖斯成碎片,喃喃地低聲道:“該死的偽作。”

莊院門前的紫袍富紳此刻正要回府,一眼瞥見祖悲秋的舉動,又聽見他喃喃的咒罵,不由得猛地一轉身,忍不住道:“正是,這正是令人氣炸胸肺的偽作,閣下是如何看出來的?”

祖悲秋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正宗的祖式龜鶴延年,從來都是龜在坐,鶴在右,左手畫龜從右起筆,右手畫鶴從左起筆。龜鶴延年,福龜從來不會只有一隻。落款只有在左,怎會在右?這偽作偽的實在離譜,而且畫技更加不敢恭維。”

“正是,正是!”這紫袍富紳快步走下莊院臺階,來到祖悲秋面前,拱手道,“我一直將這幅龜鶴延年珍如瑰寶,直到去年到洛陽行商,恰遇左武衛將軍曹大人。他承諾將此畫與家中收藏真品比較,今天方才發信指出其中偽處。閣下居然一眼看穿這其中破綻,真乃高人也,希望有以教我。”

“曹大人駿馬圖,我一直是極愛的。可惜我一直遠在益州,從未有緣向他親口請教。他的駿馬圖中有無數大宛汗血天馬的風姿;卻一直沒有我神往的西極馬圖樣,頗為可惜,卻不知是否由於他在京師任職,沒有機會遠赴烏孫的原因。”祖悲秋朗聲道

“正是,正是!這……先生,曹大人曾和我說過他的畢生之憾就是沒有機會遠赴烏孫,親眼看一看烏孫古國原野上的西極馬。先生居然隨口說出曹大人的平生之憾,有如親見,當真了的。在下徐州商賈波廷貴,敢問先生高性大名?”

祖悲秋朝他拱了拱手:“在下益州祖悲秋。”

此話一出,波廷貴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昏倒在地,幸好隨行的家丁趕上前,一把將他扶住。

“祖先生,沒有錯的,這眼力,這談吐,這波瀾不驚的氣質,你就是和曹大人南龜北馬齊名的祖大師!想不到我今日居然能夠親眼看見先生。”波廷貴激動得滿臉通紅。

祖悲秋連忙擺了擺手:“波先生過獎了,小書只是一個普通畫師,偶爾畫得幾幅還堪如目的畫,當不起大師的稱號。”

“祖先生淡泊名利,真高人也。今日有幸能和先生見面,這個機會怎能讓我輕易放過,如果能夠親眼見到先生施展雙手畫技,為我畫一幅貨真價實的龜鶴延年圖,在下願以三千兩白銀相贈。”波廷貴用力一拍胸脯,豪放的說。

“你是說……三千兩?”祖悲秋雙眼一亮。

“那個和尚和徒弟離開那灣大水又走了一二十里,徒弟越想越不是滋味,便對他師父說:‘師父雖說事急從權,但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你抱著那位美婦人涉過大水,實在於理不合。’那和尚聞聲一愣,回話道:‘你是說剛在那位婦人嗎?我已經把她放下了,你還在抱著嗎?’”

“哈哈哈哈!好個假仁假義的小色和尚!”

“好,再來一個”

就在鄭東霆講故事講到口乾舌燥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在他身後一拍。他轉過身一看,只見祖悲秋和一群笑逐顏開的百姓一起推著一架板車,車上裝著一塊黑質白理的碩大石頭。

“哎呀,師弟……”鄭東霆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我已經講的舌頭都快麻了,你怎麼才回來?”

“師兄,這事兒說來話長。咱們先碎大石吧。”祖悲秋將車上的一個板凳端下來,放到圈書中間。四周頓時彩聲大作。

鄭東霆心中雖然一百個問題要問,但是面對如此熱列的場面,也只能先老老實實地躺在板凳上。祖悲秋與那些和他一起推車的百姓齊心合力將板車上那塊巨石搬下來,端端正正放到鄭東霆的胸前。

這巨石看起來不顯上不露水,實際上質若金石,重逾千斤,往鄭東霆身上一壓,幾乎將他三魂七魄都擠出體外。他張開嘴想要說話,卻只能出氣不能進氣。他伸出手去,想要拽住祖悲秋的手,但是祖悲秋已經轉回身,從板車上取下一把鄉下人碎石開路的鐵錘。

“師弟……”鄭東霆掙扎著想要開口,但是他低微的話語卻被周圍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完全淹沒了。

“各……各位,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