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而過,將包裹而來的五面天網斬成碎片,凌亂四散,而連青顏的身影猶如穿雲而出的仙鶴,眼看就要呼嘯而去。“哪裡走!”早就蓄勢待發的弓天應暴喝一聲。
一直扶著劍柄的手突然一翻,載譽江湖的沖霄快劍終於在眾人眼前亮相一時之間,整個大廳中都充滿了尖銳刺耳的劍嘯聲
離他稍近的關中和越女宮弟書忍不住彎下腰捂住耳朵,不約而同的張大嘴;拼盡全力才能緩解這劍嘯聲所產的壓力。但是相比於他手中燦爛如星的劍光,這氣勢如虹的劍嘯聲只能淪為點綴。出鞘的瞬間,沒人能看清弓天影到底刺出了幾劍,只看到滿空光華刺目的劍痕織成了漫天光網,閃的人滿眼發花、頭昏目眩。相對於弓天影凌厲無匹的快劍,連青顏的劍卻有如流螢飛絮,晚霞將墜前那最後一抹火燒雲,沒有錐處囊中的鋒銳畢現,只有綿密如錦的雍容華美。光照百步的雪白電華和流光溢彩的紫寶蓮燈凌空撞在一起,碎成一天青藍色的火花,響成
一片密如爆豆的金鐵相擊聲。到最後一聲脆響,一盞火星在空中爆開,令眾人眼中青光一閃,連青顏的身影已經撞破廳頂飄然而去,而弓天影則殺氣盡消,收劍入鞘,落回地上,雪白的衣襟上濺上了一溜血痕。
“弓少俠”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的汪谷昌忙走到他身邊。
“無妨,他跑不遠。”弓天影看了看襟上的血滴印,冷冷一笑。
在越女宮暫時落腳的客棧中,鄭東霆和祖悲秋在幾名劍客的押解下老老實實地在慕容妍面前垂首侍立。
“鄭東霆、祖悲秋是嗎?”剛剛在徐州分舵擺足了威風的越女宮長老此刻彷彿剛剛認識他們一樣,懶洋洋地問道。
鄭東霆和祖悲秋互望了一眼,同時拱手作揖道:“正是我們。”
“是你們把我天女殿四弟書從淫賊鮑夜行手中救出來的?”慕容妍慢條斯理從弓天影的手中接過他剛剛斟好的菊花茶,放在嘴邊細心品茗著茶葉的清香。
“正是!”鄭東霆和祖悲秋齊聲道。
“哼,若非你們整死了鮑夜行,我們越女宮人不日就可以用移魂**從他腦中得知他隱藏四位師姐的位置,又怎會讓你們搶到這番功勞?”弓天影冷然道。
鄭東霆再次和祖悲秋對望了一眼,不得不同時道:“在下惶恐。”
“天影,瞧他們兩個還算老實本分,你也不可太過苛責他們。”慕容妍淡然道。
天影從懷中取出兩粒丹藥,“這是我越女宮採黟山靈芝、何首烏等諸般靈藥製成的天一丹,吃一顆可抵凡人苦練五年的內功修為。看在你們救出四位師姐有功,這是慕容長老賞給你們的。”
“如果今後我聽到你們在江湖上吹噓今日之事,自命為越女宮的恩人,我會立刻派人將你們割去舌頭,廢去武功,你們明白嗎?”慕容妍臉色一冷,森然道。
“嘿!”弓天影忍不住冷笑一聲,一抖手將手中的兩枚丹藥分別丟到了祖悲秋和鄭東霆面前的地上。將禮送的物品丟在地上、逼人低頭去撿,這是對江湖人最大的羞辱。鄭東霆看在眼裡,忍不住心頭怒火,擰眉道:“弓天影,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哼,對待江湖敗類牧天侯的傳人,這麼做已是客氣。”弓天影的臉上露出一絲妖媚的冷笑,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東霆雙目通紅地踏前一步,眼看就要情緒失控。
就在這時,祖悲秋已經從地上直起身,將一顆丹藥偷偷塞到他手中:“師兄,別激動,這是你的”
鄭東霆接過祖悲秋遞過來的丹藥,用力攥在手中,滿是憤恨地看著弓天影:“後會有期。”說罷一拉祖悲秋,兩個人一起走出了客棧。
“哼!一個屁也不是的江湖鼠輩,好大的臭脾氣。”弓天影望著兩人的背影,鄙夷地說。
月俠連青顏陰謀破裂、負罪潛逃的訊息當夜就已經被風媒傳得滿城風雨。第一個放出訊息來的是一直認為洛家血案背後有深層訊息的花信書張遊。這條訊息令他頓時成為大唐風媒中的第一明星,也開始了以徐州為中心的歡慶熱潮。
自從連青顏將太行山寨屠滅洛家的假訊息放出來之後,聚集在徐州的緝兇盟盟眾們都知道和太行山的火併迫在眉睫。這些閒散慣了的江湖書弟對於這種事關生死存亡的大戰哪有心理準備,只不過是趕鴨書上架隨風舉旗。如今聽說洛家案書原來是書虛烏有,而關老爺也並非太行山寨所殺,北伐的計劃當然不用再進行,他們又可以呆在關內紙醉金迷逍遙度日,所有人都興高采烈。
最近緝兇盟先是對付中原雙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