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娘也不傻,好歹跟文帝在炕上折騰了好幾回,多少摸清了他的性格,說白了,這廝就是個見不得別人舒坦的,你越順著他,他越彆扭,你越不順著他,他越來神兒。
想到這個,三娘把筷子放下,立馬換了個諂媚的笑在臉上,還嫌不夠,人往文帝懷裡蹭了好幾下,纖手在文帝胸口一圈一圈的揉,小臉兒揚起來,臉上笑的異常燦爛,開口道:“既讓人家進宮,萬歲爺想封三娘什麼位份?嬪還是妃?要不貴妃?”
文帝聽了眉頭便皺了起來,低下頭定定看了三娘良久,眸色陰沉不定,嘴唇都崩成了一條直線,本來就稜角分明的五官,愈顯凌厲,讓人看了都怕。
三娘卻不怕,在心裡反把這廝罵了個臭頭,心說,什麼東西,想讓自己進宮的是他,自己一順著他說又怒了,這也就是在古代,要是在現代,老孃大耳刮子早甩過去,跟老孃甩臉子,老孃還不知跟誰甩去呢,當自己是個人兒了,就算他龍駒鳳攆迎老孃進去當皇后,老孃都不賞他這個臉兒。
不過三娘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真給死變態弄進宮,就全完了,所以一見文帝惱了,三娘故作不知的還往上湊了湊,手從他的襟口伸了進去,在他胸口揉了兩把,聲兒越發嬌糯:“萬歲爺怎不應人家,不是說要讓三娘進宮伴駕嗎,皇上如此恩典,三娘自是一千一萬個樂意。”
嘴裡這麼說,三娘自己都忍不住抖了幾抖,差點兒噁心死自己,又怕臉上露出痕跡,小臉低下,一頭扎進文帝懷裡,揉啊揉,蹭啊蹭,把嘴上剛吃雞絲麵那點兒油花兒都蹭文帝身上了。
要說三娘演的真挺到位,文帝這個人還就是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他自己怎麼著都成,想起來寵女人了,寵一把是樂子,可女人要是蹬鼻子上臉的要封賞,文帝心裡就不爽了,一不爽也就再沒調笑的心情,伸手拽出三孃的手,略一推把三娘從懷裡推到了邊上,立起來道:“來人。”
陳二喜早在明間外候著呢,剛三娘跟文帝這一來一去,他一句沒落下,一聽萬歲爺問三娘想不想進宮,陳二喜心裡便道,得,就說萬歲爺上心了,先頭哪有這樣的念頭,這是想跟武三娘弄成長久的不成,誰能想到武三娘這麼個姿色秉性,反倒比她兩個姐姐還有造化。
正這麼想呢,就聽見三娘要位份,陳二喜不禁搖頭,心道,也不知這武三娘是精明還是呆傻,這種時候就算後宮裡的嬪妃都知道,別管心裡頭怎麼想,嘴上也得說一句,願意為奴為婢伺候萬歲爺,這皇上聽了心裡頭多舒坦,你這兒哪兒沒到哪兒呢就要位份,還嬪,妃,貴妃,傻不傻啊!
就不琢磨琢磨,莫說三娘如今一個罪奴之身,便是那些世家大族裡的千金小姐,進了宮,也沒立刻就封嬪妃的,更別提貴妃了,萬歲爺登基到如今可都十多年兒了,也沒封一個貴妃,當年武三孃的二姐,那般受寵,不也就封了一個玉嬪到頭了,三娘倒好大胃口,一張口就要嬪,妃,貴妃,這不正戳中萬歲爺的逆鱗嗎,即使前頭伺候的再好,這會兒也沒戲了。
果就聽見萬歲爺叫人,且那聲氣兒,一聽就冷得人心顫兒,陳二喜哪敢怠慢,忙躬身進去,文帝道:“時候不早了,該著回宮了。”
陳二喜忙把跟著的小太監叫進來,服侍文帝換衣裳,一邊兒偷著瞄了眼炕上的三娘,見三娘有些怔愣的瞧著皇上,彷彿給萬歲爺嚇著了,眼裡的淚花還閃啊閃的,身子沒動勁兒,更沒下炕來伺候皇上更衣,有點兒不知所措的樣兒,身上只穿了小褂兒綢褲,滿頭青絲披散在腦後,雖姿色尋常,這般瞧來也頗惹人憐。
可這樣惹人憐的美人,宮裡頭多了去了,基本上都是這款兒的,要不萬歲爺能沒事兒就往宮外溜達嗎,不就是膩煩了這類美人,想跑出來找點兒不一樣的樂子,才寵幸了三娘,所以說,三娘這回的路子差了,想憑這個惹萬歲爺一顧,莫說三娘這等姿色,就算是個絕代佳人也沒戲唱了。
陳二喜估摸這會兒萬歲爺是真膩了,換了衣裳,連一眼都沒掃三娘,邁腳就出去了,趙婆子急的忙推了三娘一把:“姑娘這是怎麼了,該著恭送皇上才是。”
三娘彷彿這才彷彿如夢初醒,連滾帶爬的下了炕,也未及穿鞋,光著腳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嘴裡還軟軟怯怯的叫了幾聲:“皇上,皇上……”
等她追出去,文帝已走到院門口,聽見三孃的叫聲,頭也沒回的去了,見他沒影兒了,三娘才鬆了口氣,心說這演戲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事兒,從文帝把她推到一邊兒,三娘就覺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一步一步揣摩著演了這麼一出。
就剛才文帝出去,她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