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生了當今的二皇子,想皇上如今都是小三十了,也只得兩個皇子,瞧著二皇子的面兒,皇上也不至於趕盡殺絕吧。”
這會兒才聽另一個嗤一聲道:“你越發糊塗了,皇上正是鼎盛春秋,便這會兒才兩個皇子,以後誰知道有多少,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呢,娘娘有的是,還愁沒皇子嗎,再說,咱們萬歲爺什麼性兒,如今天下誰還不知,那是個實打實的冷郎君,武家怎麼壞的事兒,說白了,還不是跟皇上頂著幹,皇上能容下就怪了,武家兩個姑娘進宮就得寵,那才叫壞事呢,捧得越高摔的才越狠,生下皇子又怎樣,三尺白綾一杯鳩酒,說要了命就要了命,皇上何曾顧念什麼情分,武老爺綁到午門外人頭落地的一瞬,武家就完了,上下一百多口人,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得好的,死的死,賣的賣,不是咱們家老爺心眼好,這武三娘真給旁人買了去,不定怎麼糟蹋呢,管你以往是什麼侯門大小姐,那落架的鳳凰還不如雞呢,你瞧瞧武家那個小兒子,如今發配為奴,不定這一去就是一個死,甭想活命,武家完了,就留下三娘一個丫頭,還是個罪奴的身份,這輩子還能如何。”
另一個卻道:“這話也不能全說死嘍,這人的命誰能知道,就說今兒這事兒吧,說不準就是這丫頭的造化呢,只不過這位貴人到是誰,我也不怕柳姐姐笑話,剛那位爺一進來,我這頭都不敢抬,只瞧打扮就是貴人,卻不知是哪府裡的爺?”
旁邊的柳婆子本是夫人跟前得用的人,巴巴的遣來服侍武三娘,心裡也是猜疑了半日,卻在剛頭一眼瞄見,那位爺袍子下頭的青龍佩,才明白過來,她是跟著夫人嫁過來的,如今已是夫人跟前頗有體面的婆子,莫說這樣伺候人洗澡的事兒,便是主子院裡等閒的活計也輪不到她身上,今兒夫人卻開口讓她過來,她剛還納悶呢,可瞥見那玉佩才知,這武三娘別看家裡頭都死絕了,可這會兒卻真來了造化,讓萬歲爺幸了一回,雖說不見得就成了娘娘,到底是入了龍目,以後的事也難說。
她心裡頭明白,夫人指定是知道底細的,這才遣了她來,正是因為自己嘴嚴實,知道輕重,便是瞧出來也不會說。
想到此,如何肯說與這婆子知道,只笑了笑道:“我也不知的,只聽前頭的小子們說,剛宴席間,咱們老爺讓這位爺坐了首位,老爺倒在一邊陪著,想來不定就是王孫公子,得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橫豎跟你我也沒幹系,好生的伺候著姑娘洗了澡挪進裡頭歇著吧,前頭去喚郎中了,說話兒可就到了。”
三娘,皇子,皇上,老爺,武家……什麼亂七八糟的,周青若是越聽越糊塗,忽然想起剛那混蛋身上的斗篷,頭上古怪的金冠,周青若忽然睜開眼,難道自己穿越了……
她剛睜開眼就看見跟前的兩個婆子,跟她猜的差不多,瞧著兩人有四十大幾的年紀 ,只她兩人頭上挽的髮髻,身上穿的衣裳,就令武三娘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真讓她猜著了,中頭彩的機率都比這個高,可就讓她攤上了。
明顯左邊那個身份差的多,雖然同樣挽著髻,頭上卻只一根銀簪子,身上的衣裳也舊了些,右邊的那個比左邊的白淨富態,頭上插著四根銀簪子,有一根還是金裹頭的,身上的衣裳雖不算多新,卻是褐色深綢,還講究的鑲著邊兒,可見有體面,且她瞧著自己的目光並無絲毫卑微,而是頗有些意外之色,周青若覺得,她肯定是覺得哪兒不對了。
青若猜的不錯,想這武三娘給老爺帶回來也不是一兩天了,從進府到現在,算起來有小半年了,老爺當初把她帶進來就交到夫人手裡。
夫人柳氏倒真為難上了,心裡知道老爺的性子,一貫耿直,武家觸怒萬歲抄家滅門,旁人躲還躲不及呢,她家老爺倒好,還湊上去把人弄了回來,偏偏是這個武三娘。
武家統共三個小姐一個少爺,大娘跟少爺武宜春是嫡母所出,二孃是侍妾生的,這武三娘卻是個丫頭生的,跟大娘二孃一塊兒養在嫡母身邊,年紀只差一歲,姊妹三個,柳氏夫人都曾見過,大娘二孃都隨了她們的親孃,生了個好模樣兒,只這三娘生的……怎麼說呢,雖說算不得醜怪,卻絕稱不上佳人,勉強算姿色尋常,且膽小如鼠,上不得高臺面。
夫人一共見過她七八回,就沒聽見她說過一句整話,頭總是低著,恨不得扎脖子裡去,請了安福了禮就立在一邊兒,木頭樁子似的。
那時武夫人正跟她說要進宮選秀的事兒,柳氏暗裡瞥了眼那邊立在兩個姐姐後頭的武三娘,暗暗搖頭,武家前頭兩個倒沒準成,最後這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落選。
三人進了宮,果入夫人所料,大娘二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