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成,立馬刻板印出來,三天後就能上市。”
東家?就是這安記幕後真正的大老闆唄,說實話,三娘挺好奇的,她是覺得安記這種經營理念跟模式,雖說仍有些守舊,可在現在這個時候,已經算相當超前了,這個安記有點兒後世出版社的雛形,而且,整成了產銷一條龍,這個幕後大老闆的商業頭腦,絕對不一般,要是自己能攀上這麼一位,沒準以後有機會合作,就算不能合作,跟著學習學習也是好的。
三娘正這麼琢磨著,老掌櫃從後頭出來道:“我們東家說請您後頭待茶。”
三娘起身跟著他進了後頭小院,三娘一進小院就見廊下立著個兩個青衣小廝,雖是一樣的青衣跟外頭的夥計卻明顯不同,具體哪兒不一樣,三娘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就是覺得不一回事兒。
三娘跟著老掌櫃邁過門檻,東邊兒精緻的隔扇上垂著紗帳,紗帳邊兒上立著個伺候的下人,瞧著像個小廝,窗下的炕上隱約靠著個人影兒,三娘正想仔細瞅瞅,那老掌櫃已經躬身下去:“東家人帶過來了。”
三娘疑惑的瞄了老掌櫃一眼,總覺得掌櫃這態度有些恭敬的過分,卻聽裡頭一個頗賦磁性的聲音道:“哦,來了,倒不防京裡出了這般好畫手。”
話音剛落,帳子攏了起來,三娘下意識就往炕上瞄,這一瞄不禁呆愣在當場,炕上斜靠著一位錦衣公子,白色雲緞的褶子穿在他身上,就沒這麼搭的了,而且,那模樣兒,三娘終於能理解啥叫唇紅齒白了,頭上未戴冠帽,髮髻用一根碧綠碧綠的雲頭簪別住,雙眉斜飛,鬢如刀裁,怎麼看怎麼倜儻。
三娘一直覺得,白色是最不挑人也最挑人的顏色,說不挑人,尋常的人穿出來也顯得精神,說最挑人,精神容易,若想穿出這種倜儻的味道來卻難,尤其男人,眼前這位可算極品帥哥,五官生的俊俏卻不會讓人覺得陰柔,反而有股子溫潤如玉的儒雅,所謂謙謙君子當如是吧!
只看他這模樣兒,三娘還真不想把他跟做買賣聯絡到一塊兒,這男人身上一點兒市儈的氣息都沒有,跟他一比,三娘覺得自己通身上下都俗不可耐。
三娘直勾勾的眼神,炕上的帥哥倒沒怎樣,反而是旁邊的小廝先發難了:“放肆。”三娘這才回神,回過神兒先白了那小子一眼,心話放肆什麼,再帥也不過一個賣書的,談得上放肆嗎,幾步走到炕邊上,直接問:“你真是這安記的東家?不像啊,那老頭不是糊弄我呢吧,我可先說好,畫稿我可拿來了,今兒無論如何都得把剩下的一百五十兩銀子給我。”
福慶伺候主子也有十幾年了,還是頭一回見有人敢這麼放肆,真不知從哪兒蹦出這麼個小子來,瞧那一副市儈的嘴臉,他們主子堂堂安親王,當今的皇叔,還能賴她這點兒銀子不成。
依著福慶,這小子該一頓板子教教規矩才是,可瞧王爺那眼色,福慶只得癟癟嘴,立在一邊兒,都說他們王爺脾氣好,可凡是身邊兒伺候的人都知道,王爺的規矩比哪府裡都大。
這個安記是主子前兩年閒來無事弄著玩的消遣,先頭也沒指望成個賺銀子的產業,可幾年過來,竟比府裡旁的產業都強,一來二去就做了下來,滿京城裡頭,無論當官的還是老百姓,誰不知道安記的東家是安親王,這小子也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擱這兒裝蒜呢,別管是什麼,福慶就覺得,頭一面就跟這小子就不對眼。
可跟他不對眼,跟安親王倒是對上了,這安親王本是先帝最小的兄弟,論起年紀來卻比當今的皇上還小三歲呢,可再小,輩分兒在哪兒擺著呢,所以朱晏這個皇叔實至名歸。
他娘是鄭老太妃,當年在宮裡對當今的皇上多有護持,皇上念著情份,鄭老太妃病逝之後特封了朱晏一個安樂王,人稱安親王,這位安親王不摻合朝廷政務,倒是專喜鼓搗些書畫古董等物,是宗室裡有了名兒的閒散王爺,只脾氣古怪,輕易不喜與人相交。
三娘自是不知道這些,給這位東家的姿色震懾過後,三娘很快回到了現實,美人是不錯,可銀子還是最重要的,所以開口就要銀子。
朱晏倒是也未想到這幅春,宮的畫手竟是這麼個小子,朱晏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遭,看上去不過十六七年紀,瞧身量許更小些,生的倒不惹眼,那雙眼滴溜溜轉起來倒分外伶俐,方文成說瞧著像個世家子弟,朱晏卻覺得不像,她身上有股子屬於市井的鮮活氣兒,世家子弟若不是紈絝便是書呆子,哪有這般鮮活的性子,且她口口聲聲要銀子,雖市儈卻又有些可愛。
所以說,這人要是對了眼,看什麼都是好的,也不知是不是孽緣,這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