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倒是還好,到了晚上,順子伺候萬歲爺沐浴,出來跟他說,需叫太醫過來,說萬歲爺身上傷了一大片,瞅著像是燙的。
陳二喜忽就想起今兒在三娘哪兒,瞄見趙婆子從屋裡拿出的燭臺,那燭蠟順著燭臺流下了許多,當時自己還納悶,就算徹夜明燭高燒,也不至於燒成這樣啊,這會兒想起來,陳二喜唬出了一身汗。
萬歲爺這燙傷不用說了,定是昨兒晚上的事兒,陳二喜知道,有的人就好這一口,男女炕上那點兒事折騰的不過癮,就會變著法兒的尋些刺激,用蠟油還算輕的,以前他乾爹折騰那些宮女,連燒紅的炭都用過,給宮女灌了淫,藥下去,用燒紅的炭,燙在奶,子下,體上,那叫出的聲兒,陳二喜如今還記著呢。
可也不對啊!那是折騰的宮女,如今這傷可是在萬歲爺身上,且萬歲爺身上見傷可不是頭一回了,從第一回幸三娘開始,不是咬一口就是撓一下,三娘可不是為著添什麼情趣兒,都是來真的,那意思,都恨不得咬下塊肉,撓下片兒皮來。
萬歲爺當初帶著一臉指甲印兒上朝,離得遠的大臣是沒瞧見,近些的沒個看不著的,他聽朝房裡伺候茶水的小太監說,那幾天大臣們就沒議別的事兒,淨圍著萬歲爺臉上那幾道印兒轉悠了。
這還罷了,如今這又用上燭蠟了,照這麼下去,陳二喜想到從鄒府裡翻出的匕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以後還不知要出多大的事兒呢,越想陳二喜越後怕,琢磨怎麼把三娘屋裡的明燭換了才好,還是得知會趙婆子一聲,舉凡萬歲爺再去,先把帳子裡的明燭扯了,摸著黑兒雖說失了些趣兒總比傷了萬歲爺的身子強。
陳二喜這心裡也真納悶,怎麼萬歲爺就不降罪,而且瞅萬歲爺這爽利舒坦的意思,別說降罪了,恨不得賞點兒什麼才好呢。
正想著,就聽皇上說了一句:“這兩日怎不見椒鹽蛇段,幾天不吃,朕倒有些想了。”
陳二喜一聽,心裡又哆嗦了一下,先頭還說三娘失寵了,擅自就把三娘做菜那事兒斷了,誰想到這都過了半個多月,萬歲爺去了一趟回來又想起這茬兒了。
陳二喜一時找不到應對之詞,只得把事兒推到王升身上:“太醫院王大人說蛇肉雖大補,卻易生燥火,故此奴才就停,停了……”說到這兒見萬歲爺的臉色有些沉,陳二喜話音一轉,忙補救:“又正恰好趕上姑娘身上不自在,使人來說上不得灶,奴才就擅自做主了,想著等姑娘養好身子再說。”
果然,文帝一聽三娘身上不自在,臉色略緩了緩,眉頭卻皺了起來:“王升這些日子做什麼呢,既是姑娘身上不自在,定是有了病症,就該及早去瞧了回朕知道,他這差事倒越當越回去了。”
陳二喜收了王升不少好處,自是不想把王升擱進去,忙道:“王大人這些日子為著南邊兒瘟疫之事,領著太醫院的太醫,忙著配置藥方子呢,想是這一忙便疏忽了姑娘那邊兒。”
文帝瞥了他一眼,心裡清楚,什麼忙,就算再忙,抽空瞧一趟病能耽擱多大功夫兒,定是瞧自己前些日子未去三娘哪兒,他們忖度三娘失了寵,才怠慢了她。
想到此,文帝哼了一聲,文帝一哼,陳二喜忙躬□子,那冷汗都溼透了背上的衣裳,過了會兒才聽文帝道:“也罷了,她的身子既不好,自當好生歇養著才是,這些灶上的活兒就不要去勞動她了。”
說著瞧了瞧窗外,琢磨今兒是不是去瞧瞧她,想著便不覺有些心癢,卻想起昨兒夜裡折騰了一宿,今兒早上自己走的時候,她還睡的死死,想必累的狠了,今兒便去也不得爽利,再說,一連兩日出宮,也著實不妥,需等幾日才好去,想著今兒去不了,心情便有些不好。
陳二喜見萬歲爺瞧著窗戶外頭髮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肯定是惦記三娘了唄,陳二喜目光閃了閃,心說,以後自己這眼睛可得擦亮些了,別錯把菩薩當了成土地爺,雖說都是神仙,卻根本不不是一碼子事兒。
文帝在宮裡悶了兩天,到第三天,心都長草了,吃飯都提不起勁兒,這兩頓是怎麼端上來怎麼端下去,連著這樣,御膳房的管事劉方可慌神兒了,心說這可是怎麼了,莫非萬歲爺身上不好得了什麼病症,可詢了太醫院,沒見叫太醫伺候啊,這麼說,就是心裡有事了,莫不是因著南邊賑災的事兒,萬歲爺愁的都沒胃口吃飯了,也不對,前兩天兒南邊剛傳過信兒來,不比如今鬧心,也沒見萬歲爺不吃飯啊!
莫非嫌自己這菜做的不好,就更不可能了,劉方在宮裡伺候快一輩子了,從萬歲爺還是皇子那會兒,就是他伺候的,萬歲爺想吃什麼, 愛吃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