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只能是宮裡頭的人。
這麼一想,看門的汗都下來了,一慌神兒都沒敢開門,莫轉頭進去跟趙婆子商議取樂,趙婆子一聽也急的不行,心說這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卻知道若是宮裡的人,可沒什麼耐性,御前的人,便是個奉茶的小太監,那些大人們見了也不敢怠慢,更何況她們,忙著讓看門開了門,迎著周大福進來。
侍衛送到了周大福就回去了,周大福進到前頭待茶,這裡頭的人倒是相當客氣,可進門到現在就沒提主子的茬兒,周大福剛要說話,不是給趙婆子打斷,就是讓看門的給岔過去,這麼半天就沒容他說句整話兒。
周大福心裡越發納悶,暗道莫不是閻王好見小鬼難搪,這些下人想要自己的好處不成,卻又搖頭,好歹他也是宮裡頭的人,舉凡宮裡的太監給誰家送個東西,宣個口諭啥的,那都算上差,便那些一品大員的家裡也要孝敬些跑腿銀子,更何況這兒,便武三娘得了聖寵,底下這些人算個什麼東西,但能腦袋瓜兒清楚的,也沒敢向自己要好處的理兒。
這不是,那不是,到是為什麼這般不容他說話兒,周大福這裡還沒想明白呢,三娘已經進來了。
周大福先是愣了一下,先頭周大福還只當三娘是這宅子裡當差的呢,雖說穿了一件綢袍子,瞧著也不算多好的料子,更何況,自己看的真真兒,他可是從大門外頭進來的。
瞥眼瞧見了三娘身後的守財,武三娘他是不認識,可認識守財啊,守財怎麼跟著這位進來了,周大福楞神兒的功夫,趙婆子已經開口介紹了。
周大福這才知道,眼前這位男裝打扮,樣貌不大起眼兒的小子就是得了聖寵的武三娘,周大福倒是也會來事,認出了正主,二話不說撲通跪下就磕了三個頭,那奉承話兒跟不要錢似的說出來,把三娘拍的舒坦非常。
三娘先頭被打斷好事的不爽,都消下去不少,瞧著他道:“可見是御膳房出來的,平常好東西吃的多,這口舌也比別人伶俐,你且莫說旁的,只跟我撂下句實話,你這食盒子裡果真是菜嗎?”
周大福撓了撓頭應道:“這是奴才師傅親手做的口味蛇,午膳的時候呈上,萬歲爺吃著好,便吩咐讓給姑娘送過來嚐嚐,又怕姑娘問起做法旁人說不清楚,便使了御膳房中的人,奴才才撈上這麼個給主子磕頭的機會,可真是奴才三輩子的造化。”末了還不忘拐著彎奉承三娘一下。
口味蛇?三娘心說,她就吃過口味蝦,口味雞,這怎麼蹦出來個口味蛇,想起那天御廚雕的蘿蔔花,最平常不過的蘿蔔都能雕出花來,更何況別的食材。
想到此,三娘倒是放了心,周大福也把食盒開啟了,一開啟食盒,就算裡頭的還有一層蓋兒,那股子熟悉的香辣味依舊沖鼻而出。
三娘忍不住想起現代時,跟彎彎大半夜去大排檔吃口味蝦的事兒,臨著河的大排擋,老闆娘端來一大盆口味蝦,兩人一邊兒吃,一邊喝啤酒,香辣的口味蝦,冰涼的啤酒,說不出痛快,那時候從沒想過,如此再平常不過的事兒有一天會成為遙不可及的夢。
趙婆子見三娘瞅著食盒發呆,不免有些詫異,伺候三娘這麼些日子,趙婆子可是頭一回見姑娘這般,該怎麼說呢,瞧著仿似傷感,這可真真稀罕,姑娘自來是個過了今兒不管明兒的主兒,今兒這是怎麼了。
趙婆子小聲喚了一聲:“姑娘。”
三娘才緩過神兒來,沒想起文帝的好兒,倒是記著周大福的辛苦,吩咐守財道:“大冷的天兒,難為他跑這一趟,賞他一兩銀子吃酒也暖暖身子。”
大福倒是沒想到這位姑娘如此大方,出手就是一兩銀子,大福先是推脫,可守財硬塞給他,也只能先收了起來,沒急著走,立在一邊兒伺候三娘吃晌兒午飯。
晌午飯灶上一早就備下了,比照著三孃的口味,紅燒雞翅,蔥燒豆腐,清炒銀芽菜,拌菠菜,再做一碗胡辣湯,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要不說這人就得壓榨逼迫呢,給三娘上灶的婆子,在鄒府也就勉強算個二火,大多數都是個打雜的,趕上上灶的累了,她上去替替手,手藝也只能算平常,可自從跟了三娘,三孃的嘴叼,除了惦記賺銀子,就剩下吃了,以前是人在屋簷下,想折騰也沒條件,如今這裡她一人獨大,不折騰都對不起自己,因此三娘變著法兒的折騰,今兒想吃這兒,明兒想吃哪兒,上灶的不會做沒關係,她說出做法兒,一回做不好,還有二回呢,反正這院裡的開銷,現在不歸她負責,有便宜不佔白不佔,她又不傻。
在三娘不斷的錘鍊下,灶上婆子的手藝有了跨越式進步,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