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上咚咚作響,沒人說話,也沒人求饒,就這麼磕頭,就算三娘沒心沒肺,面對這十幾號人以死相脅,也做不到視若無睹。
更何況,她很清楚,外頭的人更多,就像文帝說的,只他不鬆口,自己想走出這個寢殿都不可能。
三娘轉回頭看著文帝,文帝立在炕邊兒上,燭火映進他眼裡,並未染上絲毫溫暖,他眼底的光芒寒冽如冰,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臉上彎曲的稜角冷硬若石,他是鐵了心要把自己留在宮裡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三娘在心裡哼了一聲,他不是硬要留自己嗎,那就留,三娘轉身走了回來,卻沒瞧文帝,從他身邊兒直接走過去,進了裡頭。
從這天晚上開始,三娘沒跟文帝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個眼神兒都沒給他,飯食怎麼端上來怎麼端下去,三娘絕食了。
文帝先頭想著她這麼跟自己使性子呢,自己若軟了,日後更轄制不住她,旁的都依著她也還罷了,進宮的事兒卻不成,一個是自己真離不得她,一日不見都想得慌,二一個,若有了身孕,她在宮外連個名份都沒有,如何是好,若生下皇子將來難免為人詬病,再說,他想她當自己的皇后。
從上古三皇五帝到如今,見過哪個皇后在宮外頭待著的,自己這一片苦心俱是為著她,卻她怎就不領情呢,文帝著實想不明白,宮外有什麼好,值得她這般不吃不喝也要出宮。
文帝知道這是三孃的小伎倆,不吃飯就是為了讓自己心疼,自己心疼了,一鬆口,她就達到目的了,可清楚是一回事兒,能忍住不心疼,又是另一回事。
文帝有時候想想,三娘就是拿住了自己對她心軟這一點兒,才這般的,她是自己心尖子上肉,如今都恨不得揣在懷裡頭,她受一點兒委屈,自己都捨不得,餓的是她,疼的卻是自己,她能狠下來,自己卻不成。
她一頓不吃,文帝在御書房裡來回轉了不下十圈,傳旨下去,讓劉方變著花樣兒的做,三娘喜歡吃什麼做什麼,南北大菜,民間小吃,精工細作的宮廷菜,別具一格的私家菜,輪番的上,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做不出來的。
三娘是真饞,尤其這些菜都是出自御膳房劉方之手,三娘當初可是吃過他親做的口味蛇,可那不過一道菜,如今可讓她領教了劉方的手藝,這人簡直就是特技大師,什麼菜過了他的手,那就不一樣,三娘是沒吃,可光聞著味兒就止不住吞口水,真有好幾回,她差點就妥協了。
可一想到這正是文帝的陰險所在,自己只要碰了這些菜,前頭兩頓餓就算白捱了,三娘不做這種虧本的買賣,趕明兒出了宮,把這個劉方要出去,什麼菜吃不著,這會兒得忍著。
三娘給自己做了無數心理建設才忍住,算上今兒這頓,也就三頓沒吃,就把三娘餓的有點兒扛不住,盯著對面架子上擺的一塊牛肉石,口水一個勁兒往上湧,就算明知道是塊石頭,都恨不能衝過去咬上一口,餓的眼睛都綠了。
文帝進來的時候,三娘正直勾勾盯著對面架子上的肉石,眼珠子都定住了似的,一動不動,文帝是又氣又心疼,都餓的這樣了,還跟他擰著。
文帝心裡恨得不行,偏又拿她沒法兒,直接過去把三娘抱起來仍到龍榻上,扯了衫裙兒,退下褲兒,就要折騰。
別看三娘餓了三頓,體力卻儲存完好,看見文帝,她還氣呢,這死變態說了不算,害自己餓了好幾頓,這賬今兒一塊兒算。
文帝一親上她的小嘴,三娘毫不客氣就是一口,咬在文帝的唇上,文帝疼的直吸氣,一伸手鉗住她的下顎,舌頭長驅直入,三娘如何肯依,使上吃奶的力氣,對著文帝又踢又踹,又抓又撓,身子扭的跟個麻花似的,就算兩人身貼身,肉沾肉,可文帝就是不能得逞。
要說文帝,畢竟善騎射會拳腳,又是個七尺的漢子,真比力氣,三娘一個軟趴趴的女子哪是對手,就算她撒潑耍賴,也是因為文帝讓著她,真不讓著她,一伸手就能把她的膀子撅折了,哪還容她跟條活魚似的掙扎。
到底心裡捨不得這一身細皮嫩肉,使大點兒力氣,都能留下個青印子,他心裡捨不得,三娘可不管這一套,把文帝當仇人似的,連踢帶咬的不算,尖利的指甲掐在文帝身上,一點兒都沒留情。
兩人這一番糾纏下來,瞅著挺激烈,外頭聽得聲兒也熱鬧,可實在的,文帝連門都沒進去,這麼半天盡在門口晃盪了,本來就是自己心尖子上愛著想著的女人,平常不見她,文帝都忍不住想那夜裡枕上繾綣纏綿,更何況這會兒,三娘就在他身下,衫裙兒,肚兜,褻褲俱都丟在一旁,雲鬢也早已散開,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