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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只有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頭兒,他什麼時候便跟我一起生活,我也不記得了,只知道他臨死的時候,把一把極其精緻的短刀給了我,這把刀太漂亮了,我只能用絕美來形容它,這個老頭告訴我,它叫——凌遲。很好聽的名字,像個女孩的名字,我把它收在胸口的時候,感覺到它在呼吸,吸進滾燙的熱氣,撥出冰冷刺骨的冷氣。老頭在死前要我好好對待它,平時不要老把它拔出來玩,因為它一離開刀鞘就要吃血的,不然它會死。

一個星期後,我才發現那老頭子已經斷氣了,晚上的時候,我把他埋在了我住的那棟樓的花圃裡,自此,那花圃里長出了許多健壯的綠色植物,不錯啊,這老皮囊還能養花啊。

有次在外面,肚子疼得厲害,於是去了一個偏僻的公用廁所,蹲廁的時候實在無聊,我就把“凌遲”拔出來看看,這刀在這昏暗的地方,看上去好像雪片一樣,刀鋒有著清冷的光,我看得有些入迷了,但沒想到,一會功夫,這刀顫抖了起來,抖得厲害,就像一個病人突然吸不上氧氣了,全身痙攣。漸漸的我發現這刀變得黯然無光,彷彿中毒一樣“膚色”黯淡起來。我忙站起來,心裡急得很,想起了老頭臨死前的話:離開刀鞘就要吃血的,不然它會死。

這時正好有個人進來,拉開了褲鏈,在小便著。我走過去,把刀伸了過去,這刀彷彿沒有刺中他,我感覺是不是刺空了。但面前這個人身體在不住的抖動,嘴巴發出嗚咽聲。我揭開他身後的衣服一看,這刀居然已經沒入到刀柄了。真的很不錯的短刀,現在又是像雪片一樣好看了。

有天,一個電話打來,說是要找“皮革師”,我想他應該是要找那老頭子吧,於是我說他死了,然後電話裡說,哦,那你是他接班人吧。我在電話這頭說了聲算是吧。電話那頭說現在有個比較急的活,做了就有一萬元。而我當時在家很閒,於是說去玩下吧。他說你口氣可真不小。我卻覺得電話裡的人有些可笑。我去玩了,玩了才知道“凌遲”用來切肉是很不錯的,骨頭也是稍稍用下力就如豆腐半被切成兩半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喜歡上了下雨的聲音,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喜歡坐在窗臺上聽雨,感覺美妙。我在辦事的時候也喜歡下雨的天氣。如果一定要把這兩個聯絡起來,我可能是覺得雨聲與噴血的聲音很相近吧。常常在想,不知道血從自己身上噴出來,會是怎樣的聲音和感覺。我又有些害怕起來,如果有一天我覺得殺人不好玩了,那我改怎麼生活下去,這世界太沒多少有意思的事情了,不如自殺吧。

都說一個人身上揹負的人命多了,總會遇到鬼魂報復的。說到這些,其實我也很怕,畢竟,鬼是異類,是人總會怕的。你也許會問,象你這樣的,也算是人?其實我也並沒有把自己當過人,但在殺人的時候人除外。

小區裡有家小小的餐飲店,我很喜歡她那兒的碗麵,味道很不錯,簡單、乾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了這個習慣,每次辦完事情之後,都會到那家小店光顧。我十分痴迷的喜歡那家的湯麵,因為她的湯夠燙,辣椒也放得很多。當那種又燙、又辣的感覺,到達我的喉嚨的時候,感覺身體不在那麼冰冷,也感覺自己還是個人。呵呵,做人的感覺對我重要嗎?

當然重要,因為,我要很好的掩飾在人群裡,這樣,比較安全。

這家小店其實只是用一些竹竿和塑膠搭成的小棚子。開店的是一個女孩,很漂亮。也許她是專門等我吧,或者她知道我每天晚上都一定會來。所以,就算是半夜,她也會為我這個只吃一元五角的光頭面,而且從來不說一句話的客人做最後一筆生意。

有個不錯的夜晚,下著小雨。因為是年底了,天氣有些冷,我剛剛做完一筆生意,殺了幾個人,把他們處理之後,便隨手扔在一個垃圾站裡。雨下得大了起來,全身早就溼透了,那衣服冰冷的貼在皮肉上,讓我感覺冷得有些戰慄。想去吃碗麵,一看錶,都凌晨2點了,還會有嗎?碰碰運氣吧,我朝小店那邊走去,遠遠的就看見那個女孩在雨中撐著傘,好像在等人。看見了我,她笑了,白稚的面頰在街燈下顯得絕美。

“我還以為今晚你不會來了呢。”她似乎有些冷,聲音有些發顫。

原來她一直都在等我,我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她說道:“今晚雨好大,你沒打傘嗎?”

我只是對她笑了笑。

“喔~,我忘記你不會說話,呵呵~,還想吃麵嗎?”

“…你…,是一直在等我?”一直以來,我都懶得說話的,我也不知道現在為什麼會對她這樣說。

她有些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