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擔心,他好像是對什麼著了魔一樣,一旦這個東西沒有了,就會出現反常的舉動。以此類推,他明白了,現在亞歷山大的情況和這差不多。
“會好的,朋友,”得汶低聲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不是,”亞歷山大用一種虛弱的、悲哀的聲音嗚咽著說。“永遠也不會好起來的,他們拿走了所有的電視,而這個又是個破爛。”
“那是為你好,”得汶告訴他。“我知道對我來說隨便說說是很容易的,但是,那的確是真的。”
男孩的態度很強硬。“是的,大人們都是那樣告訴我。說是為我好。他們說他們知道我不明白,但那是最好的。我從來沒那種感覺,從來沒感覺到那是最好的。”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亞歷山大?”
小孩子抱著電視機。“我記得我父親說過,我能再見我的母親了,那是最好的。但是那種感覺很討厭。從那以後,我就沒見過她。”他痛苦地吞出一口氣,“然後,我父親說,為了我好,我不能總是呆在家裡,就把我送到學校,但是我討厭那地方。後來,就在那裡,校長將我趕走,他也說對我來說那樣最好。”
得汶悲傷地笑了笑。“但是一切並沒有變得好起來,是嗎?”
亞歷山大搖搖頭。又開始哭起來。得汶讓他緊緊地挨著自己,這是一個不同的亞歷山大·穆爾,在潮溼的地下室中,遠離了幽靈,遠離了魔鬼,這才是真實的他:弱小,膽怯,孤單的八歲的孩子。
“亞歷山大,”得汶告訴他,“讓我告訴你一些事情,我也有和你相似的境遇。他們把我帶走,遠離了我自己的母親。我從來就沒見過她。過去看到其他的孩子和他們的母親在一起,我也總是想,我能有個媽媽該多好。你知道,像電視上的母親一樣,我總是想要一個母親,她會給我做午餐,而且放學後接我,並且做一個母親能做的一切。”
男孩只是靠在他的胸前抽泣著,沒說一句話。“但是,你知道,幸運的是,我有一個非常好的爸爸。他教我許多重要的東西,那就是讓孩子們知道,他們是被愛著的,是安全的,諸如此類的事情。”
“我父親從來沒這樣做過。”亞歷山大說。
“嗨,我相信你爸爸一定很愛你,他只是沒有時間。”得汶低頭看著男孩的金髮,頭髮很亂,上面都是汗水。“但是,也許我們可以一塊玩,亞歷山大。我們畢竟有可能成為朋友。”
亞歷山大摸著他膝蓋上的電視機,“但是,我發現了一個新的父親,”他安靜地說,像是在夢中似的。
“不,亞歷山大。那不是真的。他根本不是一個父親。”
男孩的頭離開得汶的胸脯,抬頭盯著他。“他是!你知道什麼?馬哲·繆吉克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朋友!”
“聽我說,亞歷山大。馬哲·繆吉克很壞。他想傷害你,還有我和這個家中的每個人。”得汶停了一下。“但是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男孩臉色一變,好像又要哭,卻沒哭出來,只是擺弄著放在膝蓋上的電視電線。
“過來,”得汶溫和地說。“讓我們去你的房間,和我聊一會,這裡有點冷。”
男孩什麼也沒說,把電視放在地板上,跟著得汶上了樓梯。他一躺到床上,坐在床邊的得汶就給他描述明天他們要做的事情,亞歷山大只是聽著:先沿著懸崖散步,然後走到小鎮中,玩一些電子遊戲。當得汶注意到男孩的眼皮有點兒發沉時,他告訴他好好睡覺,他現在是安全的。當他斜著身子想關燈的時候,亞歷山大·穆爾伸出胳膊抱住了他,這讓得汶很吃驚。
得汶反過來也把他緊緊抱在懷裡。
隨後的幾天裡,這棟房子裡出現了難得的平靜,但是得汶不相信這是真的,他知道這只是傑克森·穆爾在等待時機。
在學校裡,D·J看著他時,有了更多的敬畏。得汶要他的朋友發誓,一定要保守秘密,而且覺得相信他能做到。
他們在自助餐廳的外面私下裡交談。“男子漢,這件事真的太奇異了,”D·J說。“那東西在我車上幹了什麼?它對你做了什麼?”
“我現在還不能把每件事都解釋清楚,並且在這裡也不合適。”當其他的孩子們從他們身邊經過時,得汶掃了一眼走廊周圍,發現他們之中有許多的人在看著他。他已經被看作是一個神秘人,他臉上的繃帶更是加深了別人對他的這種印象。“那只是一次自衛,知道了嗎?”
“沒問題,哥們兒。但是,你為什麼能想到他不只是簡單地把我弄到了車外?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