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都平安無事,怎麼突然就變得無法控制了?
這叫她們都覺得不安。
如菊搖搖頭,皺眉拉著如梅交代著,讓她過去找大太太,主子有事情交代,她則是準備前去東院瞧瞧。
聽見是去那邊。
如梅直言道:“我看別去了,適才我剛碰見老太太身邊的裴琴,她已經領著一群的丫鬟婆子朝東院過去呢,哪裡還有咱們的位置?”
現在才想過去獻殷勤,老太太那人怎麼會承這個好?
如菊擔心地不行,拉著小姐妹的手為難說道:“可那三少爺的模樣若是瘦骨嶙峋的那一看就曉得他過的不好呀。”
那她們大房可怎麼逃的過責罰呢?大太太不好過她們也不好過的,她們可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啊。
如菊又說道:“這萬一上邊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我還是去吧。”
她不可能不擔心的,再怎麼樣也得過去那邊看看啊。
如梅淡定些,她沉思後說道:“如今即便不想也發生了,從前既包容那些奴僕欺辱東院,也早該料到今日,老太太本就不喜咱們,如今也不過給她更添個理由罷了。”
如菊也是嘆氣,娟秀的小臉滿是哀愁,擔憂不已。
如梅拉著她的手看了看,眼看傷得不輕,就輕聲說道:“我看你還是回去院裡擦些藥吧,就別去那邊湊熱鬧,指不定會被裴琴怎麼損你,我去稟告太太一聲即可。”
老太太院裡那四位大丫鬟,從小養在身邊培養著,琴棋書畫各有本事,所以老人家也賜予她們琴棋書畫為名。
平常看著她們溫婉清高似的,實則個個嘴皮子功夫也厲害。
不帶髒字就能把人裡裡外外臊個透,著實氣死人。
偏生又受寵。
家主夫婦都不敢多得罪,全數被老太太給慣壞了。
可人家還真就為老太太是從,只認她一個主子護得很,老太太就稀罕她們專心顧主,所以愈發疼愛有加。
以至於整個黃府都沒幾個人敢她們作對的呢,真真是狗仗人勢。
如梅想到這兒周身的溫度都降好幾分,眼神也愈發冷然。
如菊倒是明白,但她又搖搖頭,把手收回來,捂著輕聲說道:“我還是過去一趟吧,我不走近就是,就在遠處瞧瞧,看過心裡也安穩些,好給太太回話。”
大太太那邊還等著呢,如梅過去說只怕她在氣頭上會為難她,萬一蓋個自作主張的罪名,倆人都挨罰。
如梅聞言也嘆口氣,蹙起眉來,還想跟她說些什麼。
如菊就搶先催促:“你還是快去吧,別叫太太久等了,仔細她發火。”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們那裡能私自做主的呢?
說好要去就得去的。
如梅只能勉強點頭,讓她自己小心些,自己才緊忙過去。
如菊目送她離開才憂心忡忡地朝東院那邊抬步走去。
漓城亂糟糟,黃府也亂糟糟的,唯獨東院歡天喜地。
她們早早地就起床給三少爺穿衣打扮,福珠新做的夏衣才製成,那是漂亮的淡青色圓領小長袍,小少爺穿起來別提多精神,那清新脫俗的清雅氣質就無人能敵。
小少爺平常都穿慣破破爛爛的衣裳,不然就是福珠後邊給故意稍微做大一點點的衣袍,穿著舒服隨意。
如今被尺寸正正好的衣袍加身,整個人都被束起來似的。
再想起出院還得見那虛情假意的大伯一家就心煩,眉頭就沒忍住攏起,原本俊逸的眉眼頓時染上戾氣。
說兇就兇。
福珠都急地跳腳喊道:“別皺眉呀,看著這樣兇怎麼行的!”
這少爺她都不指望他笑了,面無表情都仙氣飄飄好看地不像凡人,她就只求他面無表情都好,可他一兇就變味了。
換福珠的話說就是從九天上的仙君突然變成地獄裡頭的惡犬!還是呲牙咧嘴的那種兇悍,看著就嚇唬人。
魚兒都沒忍住拍拍她,被她這活潑的樣子惹得發笑。
嗔怪她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陳喜也被逗得發笑,她拍拍小少爺的肩膀就讓他稍微低低頭,她這會兒正給他盤髮髻呢,馬上就可以了。
黃鶴立特別順從地矮身讓她盤發,臉上緊繃的神色難得緩和一些,但心裡還是緊張,但這會兒是因為她。
淡淡的藥香從她的身上傳來,最近蚊蟲變多她總在燻草藥。
所以身上也難免沾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