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此機會,不僅去除了李民心中的一個小疙瘩。而且,王英雖然不咋樣,可在外人眼裡,怎麼也算是李民二龍山的老人了,遠比這幫從地方官軍中強行抽調的雜牌軍,以及這些投誠的民軍,要近得多,正好做一個反面典型,震懾一下這些雜牌官軍以及沒有什麼軍紀的民軍。
故此,李民聽完呂師囊的進言,卻是沒有如呂師囊預計的一般,順勢借坡下驢地把那王英放了。反而是衝著呂師囊一板臉說道:“呂將軍!本尊敬你乃是真心為民請命之人,這才諸多看重。如今汝何講出這般話來!莫以善小而不為,莫以惡小而為之!何況這等殺戮良民,強搶民女的惡行!須知他們也是我大宋的百姓,剛剛經歷戰火,正是需要我等安撫之時,似這等雪上加霜。如何可以容得!且!功是功!過是過!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是為公正,如何可功過相抵!”
呂師囊當即被李民訓斥的吶吶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不過,呂師囊卻無什麼怨恨之心,反倒首次心中對李民產生了一點的認同。
要知道,呂師囊投靠李民,卻不是什麼服了李民,崇拜李民,全心全意的要跟著李民。呂師囊實在是情勢所迫,在他堂弟呂助的勸說下,實在是丟不開呂家莊宗族的存亡,這才不得不跟了李民。可呂師囊的內心深處,卻依然是有著建立方臘描繪下,一個人人平等的大公之國。
這是呂師囊的理想,也是呂師囊的人生目標。除了比不上呂氏全部宗族的存亡之外,卻是比呂師囊個人的性命還要重要。
只是,這等話,也就是說,連那提出此等道理的方臘,也是不能做到,部下禍害百姓的,比比皆是。呂師囊管不了,也只能當作是成大事前的必要犧牲。
而如今李民的訓斥,卻隱隱和呂師囊的人生目標相呼應,與之相比,小小的訓斥算得什麼。呂師囊首次覺得,若是這乃是李民的真心話,這跟著李民,也是未嘗不可。
而李民在訓斥完呂師囊後,又溫言對呂師囊安撫道:“呂將軍,非是本尊駁你情面。只是如今我軍,都是各地之兵,暫時聚在本尊麾下,本尊不欲擾民。今有首例在此,若不秉公,日後皆有講情,軍兵各生僥倖之心。我等無妨,可漏得一二,禍害百姓又何止千百。呂將軍乃是明理之人,當知我心。”
呂師囊聞言更是感動,拱手施禮道:“國師!屬下愚昧。險誤百姓,還請國師恕罪。”
李民點首道:“無妨,知道就好。”
隨後,李民又傳訊了那些跟隨王英掠奪百姓財物,搶劫殺人的無為軍將領。
那些將領在事實面前,倒也是供認不諱。可那些將領,卻都是兵痞,知道此事不妙,當下有人辯稱道:“國師!這秀州城乃是我等從叛軍手中打下之城池,城內皆是叛民。我等乃是掠奪叛民,非是擾民。何罪之有!還請國師明斷。”
此言一出,眾人為求活命,皆是認同。
李民為了就此剎住這股不正之風,即讓他們心服口服,也讓後者知道為什麼不該如此。卻是耐心說道:“休要狡辯,此城雖是我等自方七佛大軍手中奪得,可城內的百姓,如何成了叛民?他們受賊壓迫,應是難民才是。我等來此,解救的就是他們,理應保護他們,可你等卻是搶劫殺戮他們。你等行徑與那迫害百姓的叛軍又有何不同?”
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們狡辯。這部分人,當即啞口。
可另有狡猾之輩,打悲情牌喊道:“國師!我等錯了。請國師念在我等跟隨國師日短,尚不知國師軍法的情面上,不知者不罪,寬恕我等。”
當即又有人應和道:“國師,法不責眾啊。饒了我等罷,我等必誓死殺敵贖罪。”
李民嘆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就算你等不知本尊二龍山的軍紀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可這軍中的十七禁律,五十四斬,你等從軍多年,如何不知?非是本尊要殺你等,實是軍法難容!害民者,必斬!”
李民說到這裡,一擺手,左右就把這些人也全都推了出去。
午時三刻,轅門之外,王英以及無為軍惡行為首者一百三十七名都頭、提轄等,盡皆被斬。而無為軍跟隨王英等有掠奪行徑的普通軍卒,萬來人,盡皆依軍規,各行十下至三十下鞭刑不等。
而隨後,李民趁機把自家二龍山的軍規,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張榜全軍。更命自家帶來的八百精銳,全部下放到這二十萬的大軍當中,擔任指導員。為其講解李民二龍山的軍規,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更對其講明他們是為什麼來當兵。
對此,呂師囊微微有些不明白。無人時向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