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萬萬不可。丞相且再換一人。”
雖說婁敏中乃是方臘的心腹,早就看透了方臘,可方臘這話,還是讓婁敏中心中一暖,險些就惦著不暗中私通李民了。可是,如今方臘的局勢就在這裡擺著。別人不知道方臘的底細如何,婁敏中乃是方臘的心腹,更是方臘掌控軍力的左相,如何不知方臘的底細。
方臘坐擁百萬大軍,可那都是災民轉化而成,真正有戰鬥力的,並不多。而方臘大軍的軍心維繫,更是全靠方臘這幾十年來在江南傳教,立下的威信。如今方臘的神通不敵李民,李民又是安民有方,而且,兩年來李民神宵教在江南的名望,那也是直追方臘的摩尼教,故此,方臘只要輸了這陣,方臘大軍軍心崩潰,成軍的投降李民,那也是不無可能。
而且,就算能說得李民不打,可方臘的百萬大軍又吃什麼?
如今方臘的軍需,那可是全靠著攻破州縣得來的軍糧來維繫。而江南最富有的,就是姑蘇等地,那可是全在李民手中掌握了,沒有了那些富地,單隻靠一個杭州的存糧,支撐了十幾萬軍兵吃用一年無妨,可要是支撐百萬的大軍,再加上賑濟災民,那可是真的不夠用。而今年大旱之後,春耕毀了,秋播也由於兵亂錯過去了,如此,即便來年風調雨順,方臘所佔據的那些地方,也是註定大半顆粒無收的。
如此,就算李民不打,放任他方臘一年,方臘大軍也是要崩潰的了,何況還有朝廷兵馬終究要來。婁敏中這個聰明人看不到方臘今後的半點勝利之望,又如何不動心思。
故而,婁敏中還是忍住了沒說,而是徑直把話題轉到了他此來的目的上,乃向方臘問道:“聖公。我今來時,看轅門外要斬一人,據說乃是李民軍中來人,我思我那三策,都需要穩住李民,使其對我軍有好感,故而大膽喊了刀下留人。想向聖公問個清楚,免得誤了戰機。卻不知此人乃是何人,因何惡了聖公?”
婁敏中可謂是睜著眼說瞎話。他能不知道那方臘要斬的乃是何人?就連那呂助,都是呆在他婁敏中的營中聽了訊息,這才求得婁敏中幫襯官說,這婁敏中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是!方臘還就信這套。
方臘當即憤恨的說道:“丞相不知,此人正是我軍那叛徒呂師囊,若非此叛賊背棄於我,那李民何至成了今天這般氣候,我軍又何需在這裡拼命。此等壞事的賊子,我焉能不恨!焉能不殺!”
婁敏中聞言,當即贊成道:“卻不想是此人,果真該殺!”
方臘得婁敏中認同,當即很是欣慰,覺得還是這婁敏中和自家的心氣,不愧是自家的心腹。
而那婁敏中贊同之後,卻是隨即口風一轉的說道:“不過,臣下有一言,卻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方臘聞言怒道:“你莫非要與其求情不成?”
婁敏中連忙道:“聖公明鑑。臣下與聖公一心,也是恨不得力斬此賊,以解心頭之恨,怎會與其求情。”
方臘聞言,乃放了顏色。隨即說道:“既非為其求情,自可無話不說。”
婁敏中這才說道:“聖公,臣下想,斬殺那個呂師囊不難。而且就算斬殺了,也不足以恕其罪過萬一。可問題時,此賊如今投靠了李民,聽說還頗得李民信任重用。此次孤身來我軍營,未必就沒有奉了那李民的旨意。冒然將其斬殺了,惡了李民不說,不知道的,還以為聖公無知,不懂那兩軍交鋒不斬來使的規矩,此卻是得不償失。兼之,臣下又即將奉命趕往秀州城,遊說李民,臣下也恐聖公斬了呂師囊,惹得李民遷怒,臣下性命難保。雖說臣下為了聖公,赴湯蹈火,也是應當,可臣下身死無妨,卻是害了聖公大事,卻是臣下百死難辭其咎的。故,臣下敢請聖公三思。”
第十五卷 第三回 收人要收心
婁敏中可謂是極懂方臘。不僅在言辭中提到了方臘的名聲,更說了自己也是要去李民那裡,不能惡了李民。卻是公私兼顧,讓方臘都無法懷疑他的私心。
方臘雖然大恨呂師囊,可是卻終究有些梟雄本色,能不已自身喜惡行事。
故此,方臘在想的明白後,強壓怒氣道:“算是此賊命大。就由丞相將其押送回那秀州,遣返李民那裡,我是懶得見他。”
婁敏中當即稱是,隨即提了呂師囊,徑直前往李民。
此時李民正自靜養。雖說今天一戰,李民還沒有觸動舊傷隱患,可是其精神力的消耗,對於李民舊傷,還是有著小小刺激的。李民自然要得空就靜養恢復一番。
而就在這時,卻傳來了呂師囊迴轉,並帶回了方臘左丞相婁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