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方臘想進行實際的兵馬排程,可只是一想手下誰還有富裕兵力,那已經是一愁。隨後,一想繞過秀州的路線,此路線他與方七佛早就不知道推敲不知多少遍了。自然知道別的地方好繞,這秀州不好繞。就算繞過去了,李民也能隨時派兵追上支援。而最後,方臘一想到李民的神通無敵,本方暫時還沒有能敵住李民,若是激怒李民,李民不將就起來,方臘的心,更是哇涼哇涼的。
由不得方臘不苦著臉,推掉這看似極好的上策,轉問婁敏中的其他兩策。
這婁敏中本就是信口胡謅來忽悠方臘的。見方臘不採用,自然也是不以為怪。隨即不動聲色的說道:“聖公,若是我那上策不成。我這還有中策。而今,聖公與那李民,均是崛起江南,正好各佔一方,雙方互拼,各自損傷,且不論誰勝誰負,終究是互損實力,便宜了朝廷。當今,聖公主要反的乃是朝廷大宋,那李民說的再好,也是反的朝廷大宋,我兩方正是有著共同的敵人,此即有聯盟之機。若是聖公能行韜忍之策,忍得一時風光,遣一能言之士,前往那李民處,細加遊說,說得李民與我軍締結盟約,也是不無可能。如此,憑我兩軍在江南的實力,分守一方,互為羽翼,互相支援,任是朝廷的兵馬再強大,我等也是無懼,且,朝廷背後隱藏的三山宗門,聖公也能拖著那神通廣大的李民一同應對,也不用我摩尼教獨自承擔了。如此,只需一兩年,聖公輕稅愛民,減輕徭役,必令江南百姓歸心,天下豪傑嚮往。待得與那李民聯手推翻了宋朝之後,再論高下,也是不遲。彼時,就算聖公不能一統天下,也可分割一方,自立為王。”
方臘聽得此言,頓時又是大喜。
方臘這個人,雖然傳承了智慧使徒的知識,很有一套組織才能。可是方臘目光,卻始終是短淺了一些。這從方臘方一興兵,有了點聲勢,就立刻建國稱王,那就可以看出端詳。而且,方臘的御下手段,除了推心置腹,闡述大志之外,就是維繫御下的平衡。所有的官職,那都是雙雙出現的,互相制約。還沒徹底推翻大宋呢,卻是先把大宋防範武將叛亂的那一套,繼承了一個完全無誤。而且手下的領兵人才,遠遠多於治理人才,比李民當初的偏科,還要嚴重。
故此,方臘雖然稱王,卻也是沒有想過就此定鼎中原。而只是想著先當一天皇上是一天皇上的心思,先是過把皇帝癮。故而,能割據一方,自立稱王,對與如今的方臘來說,也是相當不錯的人生成就了。
故此,方臘當即又是大聲稱好,就惦著派人與那李民遊說,先聯盟共同對敵朝廷,以及那支援朝廷的三山宗門。而後在天下大定之時,再來一分高下,以決天下之主。
別說,此次的婁敏中,雖然也就是信口胡謅,卻也是有些挨邊,畢竟他對方臘與李民的共同敵人的定位,那就找的很準。這世上,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有著共同敵人的兩方勢力,聯手定盟,共同對敵,那也是屢見不鮮的。
不過,婁敏中的三策,方臘已經是聽了兩個,尤其是那婁敏中的中策,更比那婁敏中的上策更有可操作性。方臘自然也就想聽聽那婁敏中的下策又如何,也許背不住那婁敏中的下策,卻又比婁敏中的中策更適應他方臘也說不定。
雖說此時的方臘,依然還是覺得那婁敏中的上策最適合他方臘的心氣。可是,方臘當初在基層百姓中傳教,那可都是親力親為的,自然也是比較務實。只要好用,方臘卻也是不在乎自家心氣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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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敏中當即正色說道:“聖公,我思得三策,這上中兩策說了無妨,這下策若說,卻是還要請聖公赦了罪過,我方才好說,若是不然,我斷不敢說。”
方臘聞聽更是好奇,連忙說道:“丞相獻策,乃是為我分憂,採用不採用,盡皆在我,我如何能怪丞相?此自是言者無罪,丞相儘管說罷,我赦過了。丞相定然是有功無過。”
婁敏中聞聽,心中暗笑。婁敏中說是三策,不過是給方臘劃三個道,好讓方臘順著他婁敏中的心意,與那李民修好罷了。這上下,都不過是為那中策造勢,以對比來逼方臘選擇罷了。如此說,只不過是更吊那方臘的胃口罷了。
不過,婁敏中卻依舊錶面肅穆的說道:“即蒙聖公恕罪,臣下也就直說了。而今聖公與那李民對決秀州,雖是大軍對陣,可關鍵還是那神通對擂。此擂,兩軍矚目,一方勝,一方必定士氣大振,而另一方則必然畏懼敵方神通,心無鬥志,必敗無疑。可如今,那李民神通廣大,今日一戰,反手間已是盡敗我方高手。鎮國國師一死,清淨、光明兩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