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動搖。
慕容博當即微微拱手,正色說道:“段王爺,奉我家聖主令,恭請王爺到我軍中一坐。”
段譽微感愕異。不知道慕容博怎麼就提出了這麼一個突兀的要求。段譽仁厚,引經據典的辯論沒問題,可面對這種直白的邀請,卻是不知該怎麼拒絕。
而段譽身後的朱丹臣,當即越過段譽上前笑道:“慕容將軍,我家殿下受當今宋皇之邀,前來幫助大宋平叛。卻是不知這大宋還有那家聖主,卻是不便拜訪。爾聖主若是心誠,可放下刀兵,止息戰亂。我家殿下,倒是可以與你家首領交個朋友,為其在宋皇面前美言。”
慕容博聞言,既不怒,也不笑。言辭正色說道:“荒謬!貴軍受困山谷,莫非還沒還沒看清局勢?我家聖主請你,你等就應自覺納降,還在這裡胡言些什麼。”
朱丹臣笑嘻嘻的說道:“慕容將軍哪裡話來。我軍雖然受阻山口,可又何嘗不可據險以守。此等山口狹窄,易守難功,我軍雖然衝殺不出,可貴軍騎兵又能衝殺的進來否?”
慕容博依舊板著臉平靜的說道:“我受我家聖主之令勸降,言盡於此。聽不聽,盡在爾軍。實不相瞞,爾軍尚活與此,實乃是我家聖主仁厚,不忍不教而殺,此山谷早已埋下了火石,更有落葉茅草叢多。十數之內,爾軍不降,我定當火焚山谷。”
而後,慕容博朗聲念道:“十!”
段譽和朱丹臣聞言都是大驚失色。如今山谷後路巨石攔路,山口又被敵軍堵住,若是真的如那慕容博所說,那聚集在山谷中的大理軍馬,豈不是全都無了生路。
朱丹臣當即喝道:“爾軍大將尚在我軍,爾安敢使此毒計!”
慕容博板著臉答道:“大丈夫馬革裹屍,劉將軍為主就義,定當死而無憾。爾等只需思慮降與不降,餘者無需考慮。”說罷,隨即計時念道:“九!”
朱丹臣隨即說道:“大軍歸降,豈是這般兒戲,總要容我軍思慮一番。”
慕容博朗聲答道:“爾等番國,本是我中原屬國。今我主不日一統中原,爾等降。本是應該,只不過提早爾。爾等不降,也正好借爾等性命,揚我中原之威,卻也是美事一件。爾等還是莫要拖延了。”隨後,慕容博再次計時道:“七!”
朱丹臣當即不滿道:“將軍怎麼少記了一個數?”
慕容博這回卻是根本不理他,直接無視了,繼續念道:“六!”
朱丹臣一看不是辦法,這慕容博整個一軟硬不吃。轉身回頭對段譽低聲說道:“殿下,為今之計,只有先拿下這個慕容博,以其性命,拖延時間,敢請殿下出手。”
段譽此時也是知道了事態嚴重。這段譽雖然仁厚,卻不迂腐,當即腳下發力,斜上一步,已是消失在了慕容博的眼前。
慕容博當即知道不好,腳下發力,身形橫移一丈,右手虎嘯刀一揮,已是護住了周身上下。
而此時,段譽已經出現在了慕容博原先所在位置的身後,眼看慕容博機警躲開,不能立時拿下,段譽隨即右手食指一探,一道商陽劍氣激射而出。
說實在的,段譽生性仰慕中原文化,詩書佛學繪畫,都是極其喜愛精通,這武學,別看如今功夫這麼高了,卻都是機緣巧合。段譽本身的劍法,絕對不怎麼樣,實戰經驗更是絕對不如慕容博豐富。可巧得是,段譽的這六脈神劍,卻是最不講究招式的一門劍氣功夫。
這一個人使劍,練得再好,也不過是以自身運使外物,最和諧,也不過就是如臂使指。哪如人直接使指頭來得快捷方便,隨心所欲。
何況劍氣有質無形,更無重量。只要功力夠,彈指一劍,那速度,絕對不是快劍手所能比擬的。卻是應了:天下功夫,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故此,這段譽的招式雖然不怎麼樣,可仗著六脈神劍的劍氣犀利,快捷無比,卻是很有進入以意境傷人,無招勝有招得境界。
好在,慕容博經驗豐富無比,閃身挪移之後,已是習慣性的揮刀護身,卻是正好迎到段譽的這一招商陽劍。只聽噹的一聲。慕容博這有質的鋼刀,碰上段譽那無形的劍氣,愣是產生了金屬交鳴的聲音,可見段譽劍氣犀利凝固。
而段譽一招不成,隨即食指連動。一道道無形劍氣激射而出,無形無色,靈動無比,若不是激射時還有些微弱的破空之聲,那簡直就是完美無敵的殺招了。
不過,也正虧了如此,慕容博才能聽聲辨位,有所招架。如若不然,無形無色,還沒有聲音,慕容博就是功夫再高,那也是隻能等著挨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