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怪罪劉夢龍,反而哈哈大笑道:“將軍已經一舉擊潰种師道水軍船隊,損了那種師道多少軍兵不說,單是令那種師道無船可用,已經就是大功一件,如何有罪。至於那追擊失利,非將軍之過也。那種家軍響名西北,其騎軍連西夏軍都是聞風避讓,驟擊之下,以將軍兵力,自然難當。將軍莫須自責。來來來,本尊的慶功宴,早已備好,而今那種師道無力渡江,而我軍隨時可以養息安定,分路出兵,此皆將軍之功,正要與將軍慶功。”
李民一席話,讓劉夢龍感恩不盡,敗軍之將,卻還得李民全了臉面,劉夢龍頓時生出是為知己者死的決心。
如果說,劉夢龍以前還是畏於李民神通,懼怕高俅勢力,不得不寫下投名狀,在李民起兵後,不得不響應李民,貢獻了金陵。如今,劉夢龍卻是從心底發自內心的要跟隨李民了。而李民這裡雖然損失了一萬多的水軍,還能歡笑,還能擺下慶功宴,那種師道在大營中,那可是真的愁眉不展了。
种師道倒不是心疼今天死的那些軍兵,种師道屢經血戰,種家軍比今天折損更多的戰役也有過,种師道擔當的起。男兒從軍,自然應有馬革裹屍的覺悟。
只是,沒了水軍,沒了船,根本過不得長江,那如何進攻李民?那皇上的聖旨,那可是措辭越來越嚴厲。恐怕再耽誤些時日沒有戰功,朝廷再得知了他種師道擅自奪取了揚州水軍軍權不說,還有今日敗陣,恐怕不用他被李民戰敗,朝廷處決的責罰,那就下來了。
故此,他種師道必須在朝廷責罰之前,立下一次戰功,這才能對朝廷有個交代,有個說辭。可無論何等戰功,那都是要先過了長江,那才有可能的,而只要一想到剛剛江面上的慘敗,种師道就是一陣頭疼。那可是還有揚州水軍的情況下啊。如今沒了揚州水軍,他那些軍兵別說沒船,就是有船,一上船都晃悠的腿軟,那可怎麼打?
看出种師道的煩惱,种師道的參軍兄弟種師遠上前說道:“元帥,屬下聽聞那李民未叛之前,乃是我大宋國師,頗有忠義,而今反叛,也多是朝廷聽信了奸臣之言逼迫,元帥何不遣人渡江說服,令其知曉情勢,感懷忠義,領軍歸降。如此,兵不血刃,也全了元帥之功。”
种師道當即一愣,犯愁的說道:“元昊,此策恐是不通。想那李民得勢之時,其地位遠勝於我,與之相鬥的,又是蔡京一流,我如何有能力保他,何況,那朝廷連李民犯了什麼罪都語之不清,支支吾吾。只是說其有不臣之心,乃十惡不赦之罪,領我領軍平叛。我又從何保起?若不得他李民平安,就算那李民再是忠義,恐也未必會舍了性命投誠。此策卻是不成。”
種師遠字元昊,乃是种師道的堂弟,種記的兒子。如今身為种師道的隨軍軍師,當即聞言詭笑道:“元帥,自古兵不厭詐。您保不了那李民,您知道,李民未必知道。就算李民知道,李民手下的眾將也未必知道,要知道,那些人原本也是朝廷之臣,被朝廷一棒打殺了,全都劃歸了李民一黨,沒了退路,這才不得不死心跟了了李民,若是元帥給出活命的機會,李民手下之人,也未必全都對朝廷沒有半點忠義,難保不會有些心活之輩。況且,不過就是一說服爾。成自大功一件,李民自此成魚肉,任元帥宰殺,就算不成,元帥又有何損失?反而可敲定了李民乃是不念忠義,狼子野心之輩,自可去了其軍心民望,讓我軍佔了大義。元帥何樂而不為之。”
种師道聞言,不僅有些蹉跎。要知道,種師遠這話雖然說的簡單,可那卻是那他種師道的一世名聲做賭注,不成,他種師道還能佔住大義,沾些便宜,可萬一成了,他種師道卻做不到其承諾,那可就是一世英名盡毀,必遭世人鄙視。
可种師道一想到如今的兵馬局勢,卻也是沒有了其他辦法。為了大宋安穩,為了他種家軍的眾多將士,他種師道的名聲毀了,也就毀了罷。大不了那李民萬一歸降,他種師道豁出性命,為其保奏就是,大不了丟官罷職,也算是對得起李民了。
故此,种師道當即點頭應允。而這卑鄙而又光榮的遊說使命,自然責無旁貸的落在了出主意人的種師遠頭上。
這種師遠早在提議時就有了這個準備,自然也不推辭,當下笑嘻嘻的應了。也不多帶人手,只是要了一葉扁舟,就獨自渡江而去。
此時,江面上,盡皆都在劉夢龍水軍的監控之中。這劉夢龍雖然此陣減員不少,可剩餘軍兵,用以巡視江面,嚴防种師道軍馬偷渡,那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自然,這種師遠還沒有渡江靠岸,就被劉夢龍巡江的快船追上喝問:“呔!幹什麼的?不知這裡已經是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