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那叫一個精神。
面對金軍的兇焰,更是沒有半分怯意。一馬當先,高聲喝道:“呔!在下大宋先鋒陸登是也!蠻番哪個出來與我一戰!”
第二十卷 第二回 揚威
“呔!小白臉,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爺爺黑風高來會你一會。”
說話間,金軍之中就縱馬衝出了一個粗獷的黑大漢。手裡一對鑌鐵蒺藜棒,甚是兇猛。
陸登聽聞此人中原話雖然說的很是彆扭。可大致的意思,卻也是能聽的明白。顯然中原官話,在金國那裡照樣很流行。
細微之處見真章,這陸登如此關頭,還能想到這些,卻是一個心細如髮的人。只是大宋對金國太不瞭解了,太有偏見了。陸登此時也是太年輕了,卻還是有些年少張狂。
陸登當下仰天長嘯:“番將受死!”
隨即縱馬上前,臨至且近。手臂微微一震,高速衝擊的槍尖,當即一陣亂顫,卻是一招比較通俗的金雞亂點頭。
說是這招通俗,那是因為江湖上打把式賣藝的,差不多都會這一招。只不過,這一招易學難精。
普通江湖人,練一輩子。抖出來的那槍頭,依舊如雞啄碎米一般。雖然快,卻還有著先後分別的痕跡,高手往往一眼就能看出這一槍的槍尖實體所在。
可這一招練的精深了,相傳三國時的長勝將軍趙雲的絕學雲龍七獻,以及羅家槍的看家絕招梅花五展,那都是從這招金雞亂點頭延伸變化來的。
而此時,陸登的這招金雞亂點頭,雖然沒領悟到極致,衍化出梅花五展或是雲龍七獻。能夠以槍勢,槍意,以及槍氣形成實打實的五道或是七道長槍的突刺。可陸登的這一招金雞亂點頭,卻也是練到了虛實相生的小成境界。一槍扎出,當即形成三點寒芒,齊頭並進,不分先後,等閒人絕對分不出這三個槍尖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而事實上,這三點寒芒,卻全都是假的,不過是陸登的槍勢配合亮銀槍的槍尖光芒的閃動,對人視網膜形成的殘影。而陸登長槍的真正實體,已是突然改變執行軌跡,隱入了敵將的視覺死角。趁著敵將的心神被那視網膜上的殘影所吸引的時候,一槍就扎向那黑風高的小腹。
只不過,這等虛式的槍勢,雖能瞞的住臨陣的敵將,可對遠方不受槍勢影響的人,卻是沒有什麼作用。
觀陣的金軍,原本這一路上順當無比,氣勢本就高昂到了極點。極端的看不起大宋軍兵的戰力。又見陸登小夥子現在連鬍子還沒長齊呢,身材又一點也不魁梧,根本沒看的起陸登。滿以為這黑風高出馬,這陸登絕對完蛋呢。
卻沒想到看到了非常詭異的一幕。那陸登明明改變了槍勢,沒扎黑風高的咽喉,而是扎向了他的下腹。可這黑風高就像沒知覺一般,還傻了吧唧的用一對鑌鐵蒺藜棒在面門前劃拉呢。卻是被陸登一槍狠狠的刺入了腹腔,半尺多長的槍尖全進去了,後背都透了尖了。隨即,黑風高的腹部盔甲,就撞倒了陸登高速突刺的槍鐺上,那就跟撞倒了一輛高速賓士的跑車上一般。黑風高當即受不住力,就被撞的飛起來了。陸登的槍尖順勢撤出,一道血箭,就從黑風高的腹腔噴出,沒等落到地上,那人就已經是眼見不活了。這往地上一摔,倒是省了痛苦。死定了。
立時間,大宋軍兵計程車氣一振。全都高呼:“威武!威武!”
而金軍計程車氣則立馬低落了一些。金軍多是生番,懂中原話的少,懂中原武技的更少。他們平日裡廝殺更多是比拼的力氣和速度,實打實地硬拼。似那等廝殺,再死多少個,金軍也絕對不在乎,反倒會血性更旺。那畢竟是他們平日裡看慣的,草原人的命,不值錢。能給部族搶來點吃的用的,殺人是常事,被殺也是應該的。
在他們心目中的部落戰爭,與個人無關,與為人無關。沒有對錯善惡,只有部落的強弱。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死!在草原人的心目中從來不可怕。
可草原人卻是怕死的不明不白,怕巫術。每個部落裡,那都是部落的大首領最受擁戴。而部眾最怕的,卻絕對是部落的大祭祀。
而現在,這黑風高就有些死的不明不白。普通的金軍,當即就以為這宋國的小白臉子,很可能會些妖法巫術。要不然,那明顯力大的黑風高,怎麼會全無招架地任憑陸登刺殺。
不過,金軍的將士,雖然大部分不通中原的武技,可那也不是一個沒有。中原從來就是草原民族嚮往羨慕的地方。但凡部落實力強大的,部落中有天資好的,不用為部落的衣食奔波,都會找機會進入中原閱歷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