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轉起來,她仍然有理由從醫生的角度來判斷我是否正常,不為別的,就憑我那天在醫院裡問她的那句“請問您先生什麼時候有時間?”她就有足夠的理由懷疑我的精神已經開始不正常。
這生活當中的有些事情你說不清楚,解釋不明白。
既然我不能成為一個賢淑的溫順的令男人滿意的女人,那麼就讓我成為一個優秀的病人吧!我真不明白,人們都怎麼了,我這麼好的一個人居然成了他們眼中的病人和沒文化的保姆。
我的不明白與世界是否變化快無關。
跟白大夫透過電話之後,我又應邀參加了一個流氓聚會。我發現每當我的心情開始好轉的時候總是顯得很忙碌,而當我陷入哀傷不知所措的時候卻只有蚊子和唐輝等少數壞份子來給我一些關懷。我不知道他們的表現是否出於最基本的人道。
後海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火起來的我並不清楚,我只知道打從春天開始,這的人就勿泱勿泱的,其中老外居多,其次是那些個專門泡老外的或是齙牙或是小眯眼兒的小妞們,再者,恐怕就是像唐輝和劉立軍這類或是有錢又有時間,或是喜歡附庸風雅的俗人們。
靠近銀錠橋的一間小酒吧,外邊擺了一長遛的桌椅,遠遠的地方我就聽見唐爺爽朗的笑聲。
走近了他們,我往唐輝邊上一站,照著肩膀給了他一拳,“有道是流氓聚會天天有啊,今你們又探討什麼齷齪話題呀!”瞅了一眼劉立軍,他滿臉通紅,看來又喝了不少,“劉爺你悠著點行不行!多少事業等著你去幹吶!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身體!”
眾人聽了都笑起來,劉立軍拉我在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使勁瞪著我的眼睛跟我說話,恨不得鑽進去。“張……張元兒,你又開始糟禁我是不是?回回電你,你都來晚了,這都不說,你回回出來都把我外甥一個人扔家裡,不是我說你呀張元,你這種女人,你這種女人真是要不得……”
“嘿,嘿,劉爺差不多行了啊。”唐輝打斷劉立軍的話,看了我一眼,對我說:“丫又喝高了,甭搭理他!”
劉立軍還在對我不依不饒,轉頭著這旁邊兩位我不認識的一男一女,“真的,真不是我說她,好幾回了……找老婆,張元兒這樣的不能要……不能要,堅決不能要……”他又搖頭又擺手的,看得我眼暈。
唐輝見狀也沒再搭理他,給我介紹對面的兩個人,“這個是老K ,我的哥們,這個是她老婆。”又指著我給他們介紹,“這個是張元兒,才女!”
我對他們點頭笑笑,老K 連忙說:“張元,聽說過,聽說過,真是久仰久仰,你編的電視劇我老婆特愛看……”
劉立軍冷冷的看著我們之間相互寒暄,最後及其輕蔑地說:“張元她就是再怎麼牛逼,也就是個女人!女人的位置在哪兒?張元兒,我問問你,你自己說女人的位置應該在哪兒?!
家!真不是我今天多喝了兩杯跟你犯貧,前兒我見著梁小舟了,你瞧瞧他現在瘦成什麼樣兒了!咱都是朋友,是不是張元,拋開我是梁小舟他親舅舅不說,就是你哥們,今兒我還是得多說你兩句……你再怎麼瀟灑,再怎麼出來玩吧,也得把你自己男人照顧好了,我昨兒還問梁小舟來著,不是我說啊,梁小舟怕你怕得跟三孫子似的……一說起你連個P 都沒有了,你到底想把我外甥怎麼著啊,要是你覺得不合適你乾脆把丫蹬了算了,哪怕你明兒就跟唐爺好上了,我劉立軍不說什麼,咱還是朋友,實話說了吧,我早覺著你跟唐輝眉來眼去的,好幾回呀!我都懶得說你……“
老K 和他老婆帶著有些尷尬的笑容在聽劉立軍說話,我全當沒聽見,全當他說的跟我沒關係,沒看到唐輝的表情,等我喝完了一瓶科羅娜之後,聽見唐輝吆喝道:“劉立軍你丫的今天是真高了,人家倆的事你跟著攪和什麼?喝酒喝酒……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你怎麼就覺得和尚是全中國最好色的男人?!你有什麼證據說他們好色。”
說到和尚的話題,劉立軍立刻閉了嘴,他對任何與色和性有關的話題保持高度的興趣。
劉立軍喝酒的功夫,唐輝有點擔心似的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舉起啤酒跟劉立軍碰了一下,將剩下的半瓶一飲而盡。真他媽的痛快。
“剛才說到哪兒了?……對,對,對,我說啊,你們別拿宗教壓我!我還真就覺得這幫禿驢是全天底下最好色的男人,別的不說,你就聽聽他們丫的給放佛經的地方起的名字——藏經(精)閣!聽聽,藏精閣!就是現在的精子庫!還有,你聽聽他們給那些佛經起的名字——什麼《金剛經》、《易金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