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皇的殺戮彷彿一場華美的鮮血盛宴。頹美之中帶著死亡的氣息。殺戮中的血皇依稀還是那名讓禁地森林裡的動物們聞風喪膽的魔王……有人懷疑他是撒旦之主!而他僅僅是用殺戮忘記心口的疼痛。用殺戮遺忘他的絕望和哀傷……
亡魂的鮮血濺在他的臉上,他那哀傷的表情,彷彿他流下了血淚……
黃昏的光暈裡,血皇坐在普隆德拉的懸浮之城吉芬的大廣場上。水池裡的黯帝“雕塑”依舊保持著它的完美,它並沒有因為戰爭而削減了它的美。
血皇坐在水池邊上,一口一口往口中灌著烈酒。沉悶在心口的抑鬱如同壓抑的天空。
喝多了,看著水做的“雕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伸出手想要初擁黯帝的臉頰,流在手上的卻是冰冷的液體。
已經是公爵的艾倫出現在廣場上,他猶豫著是否靠近。
那天他已經自己要死了,血皇卻沒有殺死他。艾倫想,也許應該告訴他,否則他真的會後悔!然後他又想,自己這麼做是否有私心?
於是他笑了。他不希望零死,這就是他的私心。也許他還不夠愛零,因為不足以讓他拋棄一切佔有零。又也許他是最懂得愛的一個,他知道放棄,因為他愛的人不可能愛他。也許很可笑,他竟然愛上了那個少年——畫面停留在普隆德拉皇宮內的奴隸房裡,零那雙如獵豹一樣的眼瞳盯著他。
“皇。”艾倫走到血皇的身邊。
血皇繼續灌著酒,彷彿沒有聽到。
“肯森侯爵的城堡傳來訊息,零不見了。”艾倫說。呯嘭一聲,酒瓶子落在了地上。
“什麼時候的事情?”血皇問道,聲音抑制不住的擔憂。
“上午。”艾倫如實說,“不過是下午發現的。”
“為什麼會失蹤?四代伊撒希爾呢?為什麼沒有看著他?”血皇吼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零怎麼會失蹤?被其他的血族抓了?
“據說是零用藥讓四代睡著以後自己走掉的。”艾倫說道,剛聽到彙報的時候他也傻了,零用的應該是他們曾經用來迷昏卡瑪瑞拉的血族的藥方。他究竟要做什麼?
“不!”血皇突然大叫起來,他驚恐地不敢相信自己!他竟然如此愚蠢!他怎麼能聽信零的話?他就是一個大騙子,他怎麼能信他的?
“不!千萬不要!零!”血皇發狂地大叫起來!
“一定在那裡!他一定是去找狼王了!”該死!為什麼他早沒有想到呢?狼王說零是為了他!為了他!
“……放幹所有的血,那他如何活下來!”
老天,他做了什麼!他竟然相信了零的話,離開了零的身邊!讓他再一次陷入危機!
血皇捂住自己的嘴,驚懼地無法發出聲音!
不!零不能死!零不準死!
血皇劈開虛空跨了進去。
艾倫愣在當場,放血?發生了什麼?
這個時候一個銀白的影子閃了一下消失。隱約的,可以看到那是個有著銀白色長髮的男人。
白皇潛入了吉芬,本想刺殺血皇,卻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訊息!他當即離來追蹤血皇而去!
荊棘海的城堡裡,血液流淌的越來越緩慢,零的身體已經冰冷地彷彿落入了寒潭裡。血液的流失彷彿生命也漸漸地流失了。他可以感覺到死神在漸漸靠近他……
睿的床邊,狼王焦慮地看著睿,口中喃喃著:“為什麼還沒有中和完?我不允許你死!不允許!”
零看著狼王焦慮的表情,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彷彿是譏笑,又彷彿是幸災樂禍。他在嘲笑一個陷入愛情中不自知的傻子。
“你笑什麼?”狼王瞥到零的笑容,皺著眉頭不爽地問道。
零笑,繼續笑,笑得笑意越來越濃。
“不許笑!沒什麼可笑的!你的血再流下去,你就會死了!”狼王惡狠狠地說道。零的笑容讓他很排斥!
笑到沒有力氣了,零喘著粗氣,覺得自己有些傻,和狼王一樣傻。沒錯,他也和狼王一樣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他說不出,這樣做究竟是因為報復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也許他僅僅是自私地不想看到愛殺死掉。
血液一點點流失,零感覺到很冷很冷,而且很累很累!他蜷縮在床榻上,脆弱的像只貓咪。
他想:愛殺,我恨你!很恨!恨到詛咒你後悔一輩子,詛咒你一輩子都忘不了,詛咒你血契讓你無法再愛上任何人!
“父親……好冷。”零呢喃著,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每天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