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負儡呼喚道。
零一驚,驚醒過來,手心已經滲滿了汗。
“主人,你的氣場產生了變化,你的血液在沸騰?”
零立即把目光從矮人的身上挪開。
“主人,你控制不了體內的血液?”負儡問道。
“你有辦法?”零反問。
負儡嘆了一口氣:“五代的精血不容易消化為己用,主人你只是個Childe自然控制不了這股力量。”
負儡的話音剛落,寒潭突然嘩啦一聲冒出一股水柱,而水柱正烘托著一枚戒指。水柱衝出水面,停流在零的面前,零取過戒指一看,上面的紋路與在卡特西斯城堡裡見過的圖騰很像,也就是說這是血族之物。
“主人,這是您的戒指,他象徵著您的身份和地位,它浸染過您的血液,它將幫助您控制您體內的血液,並且它將讓魔法在您的身上失去效力!”負儡道。
零將戒指帶在左手中指上,頓時一股勁風吹過,吹得零的黑髮飄散,絕美的容顏更是帶上了致命的威脅……
零感覺到體內有股力量在奔騰,他的目光看向遠方,腦子剛出現“動”這一字眼,譁得一下,眼前的景物改變了,零驚覺自己已經站在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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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血族的速度?
這簡直就是心之所想,身之所往……
如果有足夠的力量,他恐怕可以在一瞬間出現在世界另一端。不過現在,他還沒有這個能力。
“主人,戒指只能幫助您更容易地控制您的力量,並汲取身體無法承受的超負荷能量,將來您若是能控制自如,戒指反而會抑制您的能力,到時可以拿下。不過在此之前,請務必不要過度消耗,您目前的身體承載不了。”
零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戒指是個媒介,它將零體內分散的力量集中在一起,讓零便於控制,同時又壓制力量的泛濫。
零點了點頭,“告訴我血皇的位置。”
天空的血色月亮,只差一個角便要成正圓了。
當零到達了血皇被封印的地方,地上的那刨黃土已經鬆開,血皇已經被釋放出來。魔陣的殘骸還在,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血腥味讓零的獠牙發癢,零剋制住吸血的本性,四下一看,周圍有打鬥的痕跡。
地上還殘留著銀彈殼,但是依照血跡的分佈情況,應該是喚醒血皇的血族先遭受了血皇的襲擊(地上的腳印前有一灘血),然後血皇走了,不斷地在森林裡製造殺戮。接著安琪爾的K軍到來,與未死的血族發生了槍戰。
接著看這串腳印應該是血族和K軍都去尋找血皇了。
零沿著腳印和血跡朝前去,一路上倒著野獸的屍體不計其數。血皇應該是把看到的所有生靈全部屠殺了。
沒有意識,如同行屍走肉,不斷的殺戮,不斷的哀鳴……這是血皇選擇的道路嗎?
雖然零不能理解血皇的情感,但是因為殺戮太重而最終成為殺人狂魔的,零不是沒有見過。黯裡也存在著這樣的人,只知道聽從命令,不斷的殺人,最後變成父親的殺人工具,沒有自己的意識。很可悲的存在。
當零看到血皇的時候,他拖著一柄長刀沿途流下了一行血印。紅色的長髮在空中飛揚,一聲一聲的哀鳴,彷彿刺穿了森林裡每個生物的靈魂。
恐懼、哀傷、絕望、悲痛……所有負面的情緒都從這一聲又一聲的哀鳴中傳達給這些靈魂。
他的背景顯得寂寞而頹敗,他已經只知道殺戮,每殺一個生命,他的罪深入骨髓,他的背景就顯得更加的絕望……
零怔怔地站在血地裡,體內嗜血的因子彷彿與血皇產生了共鳴,血液奔騰翻滾,零已經聽到自己的心跳快速的跳動著,恐慌又興奮……零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獠牙已經露了出來,眼睛一定已經泛紅……
接著,他看到血皇搖搖晃晃倒了下來,這一刻他才注意到,血皇殘破的衣服下背後有一道幾乎見骨的傷口,傷口還在流血。而他就是拖著這一身血不停殺戮不停向前走——這才是行屍走肉的定義,他連自我都沒有,根本不知道疼!
零身子一晃,人已經走到了血皇的面前,並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零的嘴角勾起一個冷笑:血族的皇?現在只是一具活著的殭屍!
真可笑。血族一向自稱高貴,可他們的皇像只野獸一樣匍匐在地。
血皇握著刀的手顫了一顫,他掙扎著抬起頭,當他看到零時,木然的表情突然扭曲,張開嘴卻不知道說話,無聲的哀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