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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功課是最好的,幾乎能背誦初中課本上所有的文言文和詩詞。這一點讓烏梅和春梅羨慕得咋舌,

在院子裡的大人們眼裡,水生起碼能考個中專或師範。到目前為止,除了光緒年間出了個烏道員,烏衣巷還沒出過一個秀才。據老劉瞎子講,這烏衣巷的風水在烏府,寶珠山是塊羅漢地形,烏府那房子佔了羅漢的肚臍。得盡了風流,壓住了死|穴。所以這巷子裡再出不了人。

這話不管可不可信,反正水生到頭來也沒擺脫他爹的宿命。

船工苦,但薪水不低。所以當烏梅爹來通知水生進社時,水生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上船頭天晚上,烏梅娘燉了只豬蹄,那是一個月的肉票買來的,晚上兩個老船工喝了兩斤燒刀子,水生讓他爹少喝點,他老子喘著粗氣笑:你老子今兒高興,少管。說完又讓水生到邊上,指著烏梅爹說:你娃一輩子都給我記著,烏梅他爹是你叔,也是你親老子。等倆老夥計喝完了,烏梅娘拿出一套藍卡嘰的工作服讓水生試。邊比劃邊說娃要掙錢了,該穿身像樣的衣服。那一刻,水生又想起他娘,心裡堵得慌。

那晚上水生和烏梅手拉手走到了烏衣碼頭,坐在青石臺階上看水,看月牙兒。誰也不說話。自從上次烏梅偷聽了兩個老夥計的談話,見了水生總有些彆扭。兩個人誰也不說話,

水生扭過身,把烏梅摟到懷裡。水生問:冷嗎?烏梅搖搖頭,身子有些顫抖。水生俯下頭,就著朦朧的月色凝視著烏梅光滑柔美的臉,美麗的睫毛在皎潔的月光下很美。水生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嘴唇笨拙地伸向烏梅的額頭。當兩片溼熱的嘴唇緊貼在一起時,水生感到全身燥熱。手在烏梅的背上不停地摸索,好不容易才滑到那溫熱的|乳根,烏梅像受到了刺激,全身一抖。手死死的摟緊水生的脖子……月牙兒沒入了雲層,除了水聲,什麼都隱沒了。烏梅依偎在水生懷裡,臉上還殘留著少女的紅潮。水生不說話,望著盪悠悠的河水出神,夜,更加的迷惘。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六章

水生上船的時候,天麻麻亮。七八月間的烏衣碼頭船都忙,穿梭般的進出,是運煤的旺季。船工們黑裡回巷和婆娘忙一夜,天亮就得走。讒的是清晨被窩裡焦渴的婆娘。水生出門前吃了烏梅娘做的一碗荷包蛋。女人眼淚婆娑地站在碼頭看水生和自己的男人解繩下水。“她爹,看好娃。”女人一遍遍的對著男人叮囑。水生爹拄著柺杖來送他,水生抬頭望了望,朦朧中父親佝僂的身軀好象隨時都會倒下。

上游走要過十八道灘,水深灘急。石板灘最險,暗礁密佈,灘長水急。兩岸懸崖,兩條纖繩不鬆勁也要一袋煙的工夫才能上灘。峭壁上連下腳的地方都不好找,只好下齊腰深的水推。水生頭回跑船,新鮮,每到灘腳下就扎褲腿先下水,掌舵的王麻子叼著旱菸不住地點頭:娃子像他爹,實在。

過了石板灘要歇腳。老船工們年年跑,利索地取下船中間的竹斗篷,粽墊被蓋,銅鼎罐。三塊石頭支起罐,米和豬膘一鍋煮,幾袋煙的工夫就能聞到飯香了。吃水上飯的男人胃口都很大,洋瓷碗能整兩大碗。老遠都能聽到那歡實的吞嚥聲音。船上總帶著一瓦缸燒刀子,船工們邊吃飯,邊喝酒。一個粗土碗,輪流著轉。船工們喝得豪氣,嘴裡咋咋地一次一大口。轉到水生面前,水生不會喝,麻子就笑,說水生娃沒長卵子,你爹當年一頓能整兩大碗。水生只有笑,坐石灘上聽水聲,看峽谷兩邊的黛青。幽靜柔美、青翠欲滴的山色讓水生想著烏梅那頭秀髮。那時候水生的心裡蕩著一種甜蜜的回味。老船工們喝了酒早早的躺下,呼嚕聲扯得天響。

四十里河上去要三天兩夜,裝了煤,船工們愛去碼頭上買幾砣黴豆渣,喝二兩酒。船碼頭吊腳樓白寡婦的黴豆渣最有名。船工們常去,寡婦年輕輕就死了男人,守著這個店,兩張桌子。船工們去了寡婦不用問就知道上豆渣和酒。黴豆渣聞著臭,嚼著老香。船工們邊喝酒邊吹暈殼子,眼睛盯著婦人看,婦人長得真白,白得似雪,能掐出水。豐滿的兩個奶子浪顛顛地在船工們眼前晃,晃得船工們忘了喝酒,漲得難受。婦人話不多,溫柔地看著船工們笑,眼睛能勾了魂。船工們愈發的難受。在船上麻子經常開玩笑說和她睡一黑,寧願一個月工錢不要。船工們一邊笑一邊說:狗日個麻子,你那婆娘還沒把你弄醒活?水生還是個娃,別跟你學壞。水生看著那婦人,常想著烏梅娘,烏黑的秀髮,圓潤的身子。想著小時候在烏梅娘懷裡緊貼著那對溫熱Ru房的香甜。夜晚在河灘上歇腳,水生經常半夜做夢,夢到烏梅娘在床上呻吟顫抖。壓在上面的那個人像是烏梅爹,又像是自己。一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