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吹花的一幕,仍舊在腦海中迴盪。
“宮女的衣裳是不是太好看了些。”康熙問身後的梁九功。
“您瞧瞧劉嬤嬤。”他躬身回。
這玉青色素淡,說好聽點叫高雅,不好聽的叫清湯寡水一般,怎就好看了。
他想著方才的小宮女,都說人靠衣裝,可有時候,一個人的臉,也撐起了衣裳,平平無奇的玉青色素紗罷了,星點裝飾也無,可更顯得天生麗質,天然雕飾。
梁九功瞅著康熙的神色,沒敢問他,是不是覺得那小宮女太好看了。
“醜死了。”康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梁九功這才驚覺,竟順口問了出來,但聽到主子回答,不禁覺得一言難盡,覺得醜,您倒是別立在窗前看人家折花。
——蘇荔在辣手摧花。
她的床頭太單調了些,和她身上的素袍子沒什麼區別。
摘了滿滿一大束,這才心滿意足。
尋了一圈,發現了一個讓她長見識的玻璃瓶。
“這是纏絲玻璃瓶,上頭有個小缺口,萬歲爺不要了,就賞下來了,你若是喜歡,便拿去用就是。”溫柔的女聲從身後響起。
蘇荔回身,就見一個宮女立在那,白白的滿月臉,一雙狹長流盼的眸子,胸前垂了兩條油亮亮的大辮子,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我叫妙玉,正值夜班呢,今兒換班,便回的早了些。”
她一邊解釋一邊往裡走,順便打水洗漱。
蘇荔又看了一眼這纏絲玻璃瓶,白色和透明相間,螺旋上升,很有一種現代美感。
想不到康熙還喜歡過這種風格。
將手中的花束插入,她這才淨手,好奇的打量著妙玉,她生的和藹可親,和掐尖好強的妙春、綠茶黑心的魏千蕊都不一樣。
光是看一看,就讓人心生好感。
“瞧著你年歲就小,我叫你荔荔可好?”妙玉眉眼含笑,真真溫柔如水。
“好的姐姐。”蘇荔順從的讓她握住手,眨眨眼,乖巧道:“我分到御茶房上值了,姐姐若是愛喝,到時候給姐姐留一點。”
主子們喝的都是好茶,那些碎茶沫子都不要,都是宮人們自己分了。
但她不愛喝,這東西拿出來做人情,也是極好的。
“成,倒是缺了這一口。”說了一會兒,就聽妙玉說,當值到現在還未睡,她要睡了。
蘇荔點頭:“那我看書,不吵你了。”
看著她疲累的神色,她就知道,御前當差,可比幕後恐怖多了。
幸好她是幕後,就希望康熙不要又腦抽,把她調到幕前,這也是說不準的事兒,他表現的有點奇怪。
明明不大喜歡她,偏偏又把她放在跟前看著,作為帝王,為甚這般委屈自己。
可見所圖不小。
但她一個宮女,生殺奪於的特權都在他手裡,故而她想不通。
正想著,就見妙春從外頭走了回來,她小臉煞白,有些驚恐。
蘇荔瞟了她一眼,客客氣氣地點頭示意,只要她不作妖,她就願意放他一馬。
然而是她想多了。
等到晚間的時候,妙春直接帶了兩個精奇嬤嬤過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掀被子翻箱籠。
看著自己下午摘的歐月薔薇撒落一地,再不復枝頭嬌嫩,蘇荔眸色深沉,唇角反而勾起笑容。
“不知二位嬤嬤翻找什麼,到底比不得我這個主人熟。”她笑吟吟道。
然而精奇嬤嬤打從慎刑司出來,只隨手一推,從箱籠底下撈出一個魚形玉佩來,冷笑道:“身在宮廷,與男人私通,收藏男人物件,還請蘇姑娘跟嬤